宋之岚虽然对桓儇心存防备,但是还是着了道。他刚刚那一躲也只是稍稍避开了攻势,肩上被桓儇用珠钗用力地刺了进去。
此举触怒了宋之岚,见此宋之岚一把拔出肩头的发簪。龇牙咧嘴地低下头看了眼肩上染血的衣裳,怒骂了句贱人。而后大笑一声用发簪挑开桓儇衣前系带。
与此同时的一瞬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道银光夹杂着劲风径直刺向他。宋之岚未曾料到会有此事,痛呼一声,只见那银光透体而出,落地的是一把玉骨折扇。
他捂着肩膀忍下痛意,抬头看向门外。入目是一双龙纹锦靴,往上看去只见门口站了个玄色龙纹锦衣,玉冠束发的年轻男子。锋利剑眉微微皱起,凤眸中透出无尽杀意来。
在那人冰冷目光地注视下,他越发觉得自行惭愧起来,但是比起这些最多的还是恐惧。来的人是谁他已经认出来了。宋之岚颤抖着,跪了下去。
那人大步走近扫了他一眼,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同时解下外袍披在桓儇身上,将桓儇抱在了怀里,柔声喊了句,“阿妩……”
此后又不带一丝情欲,动作迅速地替桓儇系紧松开的系带。伸手默默地将桓儇揽在了自己怀里,周身冷意也消失殆尽。
“你来了……”桓儇仍由裴重熙抱着自己,语气尤为柔和。
闻言裴重熙将桓儇打横抱起,“阿妩,你别说话,我先带你出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好。”
话落桓儇阖上眸,双手勾在裴重熙脖子上。由着他把自己抱出了门。
被裴重熙送到徐姑姑身边的时候,桓儇眼中仍旧是夹了慌乱。直到触碰到徐姑姑仍旧沁着汗的手,桓儇这才回过神。刚想要开口的时候,裴重熙蓦地拍了拍,继而转身往暗室内走去。
裴重熙回来的时候扫了眼角落,没有看见段渐鸿的身影,唇角微勾。偏首对着身边的黑衣男子吩咐几句后。
话止裴重熙缓步走向宋之岚。随着他每走近一步,宋之岚就倍感压力,身形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等到裴重熙走到面前以后,宋之岚已经伏跪在地上,见此裴重熙抬脚毫不留情地踩上的他双手。
宋之岚疼呼起来高喊王爷饶命。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从他身下窜了出来。
见此裴重熙不由皱眉,更不想听他再说些什么。狠狠抬脚,一脚踹向宋之岚,冷笑一声说了晚了二字。
又被踹得老远的宋之岚,跪在地上大喊起来,“王爷您饶命啊。下官有事要告诉您,大殿下她已经被山匪……”
“呵,被山匪怎么?莫不是你以为那些人会是她的对手?还是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沾染她?”裴重熙驻足在不远处,目光冰冷地盯着宋之岚。
宋之岚此刻惊惧交加,哪敢再口出狂言。慌忙道:“没有,微臣不敢。微臣只是……”
闻言裴重熙轻笑一声,屏息走近宋之岚,压低了声音道:“宋之岚,你记住了。她是本王最在意的人。谁伤她一下都得死。”话止裴重熙挪开步子,瞅了眼宋之岚已经面目全非的手,勾唇轻笑道:“你既然碰了她,那你这手也不必留着。玄天。”
玄天会意恭敬地递上匕首。裴重熙接过匕首瞧了瞧,转而蹲下身迎上宋之岚惊惧的目光,眼中骤然聚起冷意。
在刀尖刺进手上关节的一瞬间,裴重熙顺道点了宋之岚的哑穴。银光起落间扬起一片血色,被点了穴道的宋之岚,只能无声地哀嚎起来。
片刻裴重熙起身,将匕首丢到一旁。瞧了眼脸色苍白的宋之岚,刚才冷笑一声。伸手抓住他的双臂,手上用力将双臂悉数折断。
“先暂且留你一命,日后再找你算账。玄天你把他带出来。”话落裴重熙转身往外走去。
裴重熙心里记挂着桓儇,无心再与宋之岚多做纠缠。吩咐玄天带着宋之岚出去,自己则飞快地大步离去。
看了一眼地上因为疼痛,而陷入昏迷的宋之岚,玄天皱眉脸露嫌弃地将宋之岚拽起,往外拖了出去。
处置的过程如何桓儇并不关心,安静地倚在窗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段府大门。直到看见裴重熙大步踏出,面上才露了些许笑意。在他身后跟着的玄天,压着一脸惨白,双臂软塌塌地挂在身体两侧,掌上血肉模糊的宋之岚。一瞧便知道是被裴重熙废了双手。
一身雪白里衣的裴重熙站在马车外,四下看了看,确认自己身上无血之后才踏上马车。
马车内桓儇蜷缩在一角,倚着软枕。目光与裴重熙相撞,启唇吐出二字:“景思……”
二人继而相对无言,唯闻绵长呼吸。
闻声裴重熙目光柔和地看着桓儇略显苍白的面容,抬手替她拂去额前乱发。声音缱绻地念出阿妩二字。
他是最懂桓儇的人,两人半生都周旋于朝堂之上,皆向权而生。平日里过惯了尔虞我诈的日子,哪有半点常人相恋相知时的柔情蜜意。只是二人往日的情意,从未被时间冲淡,桓儇从来都是他心中最弥足珍贵的存在。他知道桓儇现在内心仍然充满是惊惧,无言下张开双臂欲将桓儇拥入怀中。
“你先别动,这里沾了血。”看着他桓儇莞尔一笑,伸手用帕子替他拭去下巴上的血迹。
“我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没想到还是被溅到了。”任由冰凉的帕子滑过下巴,裴重熙牢牢地抱着桓儇下巴顶在其头顶上,发间清香扑鼻,语气极其和缓:“你且宽心。段渐鸿那边我已经让朱他们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