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儇一人漫步在宫道上,行了几步后。沿着木阶走上千步廊往翰林院的方向而去。
有了上次的一幕,翰林院那些人瞧见桓儇,即刻迎上了向她跪拜行礼。
不过桓儇并没有要理会他们的意思,反倒是大步绕开他们,走到一旁,目露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倒在武攸宁怀里的韦昙华。
“怎么回事。”桓儇眸中乍然冷了下来,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微臣赶到的时候,昙华娘子已经倒在地上。”说着武攸宁将韦昙华放到了榻上,折膝跪地,“是微臣未能照顾好昙华娘子,以至于她昏迷受伤。”
听得武攸宁的话,桓儇轻哂一声。挑起眉梢,转身扫了眼几步外的翰林院一众人。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眸中,此刻冷意乍盛。
翰林院众人此刻皆噤若寒蝉。这韦昙华是大殿下亲自提拔进翰林院的,虽然他们平日里素来不喜欢和其共事,但是有的时候也着实佩服韦昙华。
论心智手段一点也不逊色于男子,反倒有隐胜之态。不喜欢归不喜欢,可他们胆子还没大到公然伤人的地步。
如今韦昙华昏倒在翰林院。万一桓儇震怒治罪,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
想到这里翰林院编修小心翼翼抬首瞧了眼桓儇。却什么也瞧不出来,只能继续低头。
“宣太医。”沉默半响后桓儇才开口道。
跪在屋外的内侍得了吩咐赶忙完太医院跑去。
“起来吧。”桓儇扭头往屋内走去,冷声道:“武攸宁,让人守在外面。你进来本宫有话同你说。”
传达完桓儇的意思后,武攸宁跟在她身后一块进了内堂。顺道关上了门。
看着闭目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韦昙华,桓儇闭目叹了口气。扯了张凳子坐在榻前。
这会子她不说话,武攸宁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目露焦急地看着韦昙华。
“攸宁,今日这事你当没发生过吧。”桓儇眼中冷意分明,摩挲着右腕上的紫檀佛珠,“有人想用昙华来对付本宫。宫中这么多人,你若要去查,未必能查到什么。”
“那您就打算掲过此事么?”武攸宁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桓儇。
桓儇闻言抬起头,目光仿若凝结成冰的寒潭,声音也极淡,“本宫何时说要揭过过此事了?这笔债本宫会记着的,但现在不是找出凶手的时候。陛下生辰在即,你多盯着他们一些。若是事情办得好,之后本宫可以考虑提你入六部。”
一言落下,桓儇将凳子挪回了榻边,垂首瞧着韦昙华。绯色的裙摆垂在地上,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泠泠而响,揽下一脉韶光。
那一瞬间武攸宁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鞋履发呆。或许只有这样的桓儇,才是真的桓儇吧?
在她眼中最重要的还是事情的利益。只有不追究此事,才能钓出隐藏在背后的人。
“微臣遵旨。”深吸一口气,武攸宁折身作揖。
“大殿下,孙太医到了。”
听得内侍的声音,桓儇方才出言,让内侍把孙太医带了进来。
孙太医正要给桓儇见礼,却被她一把拦下,指了指榻上的韦昙华,示意他先去瞧瞧那位娘子。
孙太医坐在一旁耐心的替韦昙华诊脉,半响后站起身。
朝着桓儇一拱手,“回禀大殿下,这位娘子并无大碍。只是从高处跌落以至昏迷,需要静养几日。”
“那她何时能醒?”听见韦昙华无碍,武攸宁松了口气。又见韦昙华仍旧闭着眼,不禁有些着急。
“这就不好说了。”话落太医看向桓儇躬身道:“微臣这就去替娘子开药。还请大殿下放心。”
睇了武攸宁一眸,桓儇语气和缓,“本宫会接昙华到栖凤宫修养,你且宽心。”
韦昙华在翰林院受伤昏迷一事,被桓儇一力压了下来。
嘱咐翰林院对外一律宣称,大殿下排她外出办事,暂时离开翰林院一段时间。
目送桓儇带着韦昙华远去后,站在原地的武攸宁叹了口气。移步往一条路上走去。
这厢桓儇带了韦昙华回去。一早得了消息的徐姑姑已经将偏殿收拾的干干净净,将韦昙华扶到榻上,小心掩上殿门。
瞧见桓儇站在不远处的廊庑下,负手而立。周身萦绕的冷意,让人不禁心生惧意。
她似乎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大殿下这样的时候。
“徐姑姑,这人其实是冲着本宫来得。是昙华为本宫挡下了,这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桓儇语气里冷意昭昭,“此人藏得可真深啊。”
“大殿下您的意思是?”徐姑姑蹙眉看向桓儇沉声道。
闻问桓儇眉间请蹙,望向前方,“有人想要本宫死,亦想要淇栩死。”
丢下这么一句后桓儇移步往正殿而去。徐姑姑见状立马跟了上来,殿内纱幔垂落,半开的窗户拂进来一阵秋风,撩起了垂下的纱幔。
“太后那边如何了?”走进正殿之前,桓儇突然驻足询问道。
“仍旧再和那些亲戚们闲话家常。”徐姑姑正为桓儇解下外袍,突然想起什么来似得抬头道:“不过赵王妃已经离开很久了,说是府中有事需要她去处理。”
话落耳中桓儇动作一顿,唇角浮起冷意来。
“让人去盯着赵王府的一举一动。”
“喏。”
正当徐姑姑在为桓儇卸去钗环时,白洛忽然进来通传。说是几位公主前来殿中拜见大殿下,此刻正在殿外侯着。
闻言桓儇挥手示意徐姑姑暂且停下。瞧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