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踏进这里,什么忧愁、烦恼都没有了。
秦木然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起那个全身上下都是闪光点的老人,还真是不能只看表面啊,就像她最初不相信他会收藏字画一样。
后来,还是莫爷爷告诉他,他不仅收集字画,还是个行家的时候,她是真的震惊,但很快又接受下来。
能跟莫家有上关系的,哪一个又不是有着自己的看家本领的呢?
她跟着管石走进去,所及之处均是一片淡然,这让暗地里观察她的管石沉了沉眉。
这样一个看着就还未成年的小姑娘,他竟然看不透她的想法,更猜不懂她的内心,但他深知,此人必有所求。
这个念头刚一过,两人已然站在一个院门前。
管石回过头,对着秦木然笑了笑:“秦小姐请稍等,容我通禀一声。”
秦木然点了点头,站着不动了,她就这么看着管石走了进去。
管石进了屋,关上了门。
这里面才是真正的别有洞天,看着一个小小的门走进,却有着极大的空间,仿佛什么都能容纳的下。
管石徒步走着,却带了点飞跑,一眨眼便到了沙发前,他先是朝一个黑影恭敬的弯了弯腰,这才面向文铭金道:“老爷,有贵客到。”
他微微上前,附在文铭金的耳边说着话,将外面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
虽是附在耳边,但他的嗓音不大不小,正巧被光笼罩下的黑影男子听了个正着。
他勾了勾唇,像是有些意外,但又像是情理之中。
文铭金听完,心像是一壶刚烧开还正在沸腾的水,激动得要溢了出来。
“人在哪儿!人在哪儿!”
“快带来给我见见!”
文铭金按捺不住起伏的心情,年约七十的老人竟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左右窜走。
那份激动之情已然无法用浅薄的语言来表述,他的眼中甚至聚集着泪光,他等了十来年、盼了十来年,以为老死都再也见不到真容的画竟然出现了!
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还是在一个刚刚听过女孩儿名字的手中得知,这怎能不让他雀跃。
文铭金的激动是显而易见的预料之中,管石的鼻头微微一酸,有着想落泪的冲动,但却被他掩了下去,“老爷,这可不行,屋里可还有客人呢。”
管石的提醒让文铭金的理智尚且回笼了一点,他这才看向沙发上那个气势庞大,却又不动声色的男人。
他刚想说话,却见那高大男人站了起来,他掀了掀唇:“文爷爷,咱们可说好的。”
文铭金有些好笑的挥了挥手:“你文爷爷答应你的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你还不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被那丫头看着。”
“看到也无妨。”话虽是这么说,但男人还是拿上自己的外套,慢慢离去。
文铭金摇了摇头,这才面向管石:“快带我去见见。”
他已经等不及了,他要用最快的时间见到那副面。
“老爷,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管石如实答着,这才带着文铭金打开了门。
在秦木然看到文铭金的第一眼,他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宛如记忆中一样:“秦小姐是吧,快请进。”
他所表露的姿态,像是在接待一个极为重要的客人,而事实本就是如此。
秦木然点点头,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或许是麻木了,秦木然对这里面的别有洞天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她的眼始终追随着那个走在前方,精神抖擞的老人身上。
“秦小姐想喝点什么。”刚一落座,文铭金就开始热情的招待起来,全然不见以往的风骨。
如此的热情,还真让秦木然的眼皮都跟着跳动了一下。
她敛了敛眉,道:“菊花菜就可以。”
光是闻着味儿,秦木然就能闻出这是什么茶。
文铭金也是对秦木然的心细感叹了一番,才从泡好的茶壶里倒了杯茶:“秦小姐尝尝。”
秦木然端起茶杯,微眯着眼睛吸了一口,才慢慢饮下。
文铭金又笑着给秦木然添了一杯才放了下来。
“我听管石说,秦小姐带了东西想让我见上一见。”
秦木然低垂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正题总算来了。
她抬头,“早就听说文老爷子喜爱字画,不巧,就在昨日我刚得了一副,也是受人之托才找上门来。”
“不周的地方还望老爷子多担待。”
文铭金的眼睛微眯了一瞬,听懂了她话中的含义。
这画不是她的,可却是她带来的。
“能否给我看看?”文铭金的面上一派祥和,没有因为快要见到真品就很是激动的模样。
秦木然像是什么都看不出似的抿了抿唇:“自然可以。”
她起身,将画轴摊到没有水渍的茶几上。
每动一分,她就看文铭金一眼,这眸光没有丝毫隐藏,所以文铭金很清楚的知道,她在看他。
他突然就觉得,这个女孩儿有点意思。
直到那副画全然的呈现在面前,文铭金已经没功夫想别的了。
他接过管石递上的眼睛,蹲下身子,就连那轻轻触碰的手都带着柔意,仿佛他下手重一些,都是对此画的侮辱。
仔仔细细的将每一笔都看了个透彻,文铭金才摸到了臆想很多次的褶皱。
那一刻,他都快哭了,十来年的夙愿在这一刻终能如愿,他可以带着这幅画,好好的去见她了。
她生前没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