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感情是拆迁,才大老远的过来,合伙偷房产本儿啊!”刘婶儿目露精光,高昂的声音响彻整片天地,引起了一片共鸣。
“他们这家人刚来的时候我就觉着不是什么好人,哪有人来看弟妹、媳妇儿不带一丝一瓦的!”
“这可不是一丝一瓦,恐怕连裤衩都忘在家里了吧?”
“说的可不是这个理儿,大嫂没个大嫂样,老人没个老人样,可怜惠娟这么好的人,竟找了这样的婆家,你说,柏松会不会从坟头爬出来找他们两人算账?”
“恐怕,不止两人吧,呵呵……”
在这片哄声以及鄙夷的眼神中,秦波的心彻底沉入谷底,脸更是被臊的通红,这拐着弯骂人的话他又怎会听不懂……
如此一想,秦波的怨念也就更深了。
从未如此丢过人的他再也抑制不住冷的发颤的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像是找回面子似的决然嗓音响彻天际:“离——婚!”
离!
必须离!
这么蠢笨的婆娘谁爱要谁要去!
抱着这样的思想,秦波投给杨一岚一个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冰凉眼神后,果断离开。
挨了一巴掌又被这惊天大语吓的还没回过味儿来的杨一岚如同破碎的布娃娃般跌倒在地,浑身散发着绝望。
她跟秦波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自是能感觉的到,他方才说的不是场面话,而是真的!
他是真的想跟她离婚!
这个念头一出,她是真的有些傻眼。
她不明白,明明事情好好的,怎就演变成如今这幅田地……
“大妈,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你是知道大爸这个人的,他铁定说的是气话,到时候见了面儿,你服服软,亦或者叫上娘家人……一切可不就皆大欢喜了?”秦木然满脸担忧的将杨一岚搀扶起来,为她出着主意。
刘婶儿虽八卦,但也确实心疼秦木然一家人,只以为她还看重这薄凉的亲情,既而在一旁扯了扯她:“傻孩子,方才她还在跟你奶算计于你们家,帮她作甚!”
秦木然像是被扯断似的放下手,站在原地一声未吭,只是面上逐渐浮现一层哀伤。
刘婶儿看着心疼,也因此更不待见杨一岚,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带着冰冷。
杨一岚在这道凛冽的目光下总算重组了脑袋,将秦木然方才的话过了一遍。
接着。
眼中的暗芒化为实质性的精光,好似又回到了方才与秦波打斗时的嚣张。
是啊!
秦波想甩开自己,也得问她的娘家人答不答应,更得问她的哥哥答不答应!
这婚,可不是他想离就能离的!
脑子里的路子清晰了,杨一岚就再也坐不住了,旋即从地上攀爬起来,连句道谢的话也未说便冲了出去……
这样的举动落在外人眼中,自是——狼心狗肺。
刘婶儿叹了叹气,方才上前,语带怜惜,对着秦木然一顿安慰,生怕她陷入恶性循环中。
秦木然听的哭笑不得,却是没多解释。
既是误会,那就让这个误会更深些好了。
上一世,她们家之所以这么凄惨,可少不了这对夫妻的“功劳”,而她,不过是还了这小小的“一报”而已。
秦木然嘴边勾勒的轻微笑意院内人无人察觉,可却被躲在院外的王菲儿瞧了个正着。
她的手在空气中微微晃动一番,即透露着苍白,又透露着无力。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好似有些不敢置信,好似又本该如此。
是啊,一个将又光哥折腾进局子里的人,还真当她是个孩子?
可笑那旅馆中的母女还在想着以对待常人的方式来对待她,恐怕,一个罩面便能被这死丫头给打的措手不及!
就连她,都险些被她糊弄过去。
要不是她今日出了这趟门,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想越乱的王菲儿索性抛开一切,稳住了心神,这才捂着肚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可就在撤离的瞬间,撞到了一个人。
第一时间,她捂着肚子的手紧了紧,生怕有什么闪失。
“方便,谈谈吗?”莫轻盈像是没瞧见似的问着,高傲的眼神、如雪般稚嫩的肌肤都给王菲儿一种巨大的冲击力。
在这小镇上,她从没见过如此光鲜亮丽、贵气逼人的女子。
她身上的穿戴,更是她想了一辈子也不敢想的啊!
顿时。
浓浓的自卑萦绕在王菲儿的身上,她揪了揪裙子,瞧了瞧肚子,颇有份窘迫之感。
王菲儿那犹如井底之蛙的眼神取悦了莫轻盈,她想,她知道怎么打动这个女人了。
庆幸自己来这么一趟,见证这一切的莫轻盈笑的更轻松了,旋即指了指停在树下的个地方如何?”
王菲儿的目光随之望了过去,至此离不开视线。
可她的脑海中又尚存了一些理智,将刚升起的邪念挥退了出去,眸光转化为清明,直视莫轻盈道:“我想,我们最该去的,是医院。”
莫轻盈打了个响指,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她这个人,就喜欢跟聪明人对话。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的蠢,这么快就猜出她找她的目的。
或许,是因为两人有共同的敌人吧,莫轻盈第一次放下身段,主动与王菲儿交谈。
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她便将所有,摸了个清楚,同时也把自己的计划说与了王菲儿听。
而王菲儿,也对莫轻盈有了一个初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