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抓我!”杨一岚撒泼似的大叫,就差把全医院的人吼来为她做主。
她的眼神异常的慌乱,暗自后悔昨晚没走。
都怪那老不死的,说什么腿伤多有不便,早上没走。
过来办案的人看着越聚越多的人也很是头疼,索性眼眸一狠道:“杨一岚,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难不成,你想我当着众人的面一一给你细数吗?”
“若再这么闹腾下去,就别怪我依妨碍公务罪让你在局子里多待上两天!”
这话,算是把杨一岚给吓着了,也不敢不老实了。
可她终究不甘愿这么被人带走,朝着局子里的人道:“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能犯什么事。”
“把冯惠娟叫来,我有话要跟她讲。”
“是啊,有什么事儿不能等我弟妹来了再说啊。”秦波也是打着马虎眼,心头却恨死了杨一岚。
今天一早,他尿急起来上厕所,却见她一个人在走廊尽头鬼鬼祟祟,于是上前拍了她一把。
她血色渐退,脸色更是几近苍白。
在他的逼迫下,终于藏不住的将事情全抖了出来,当时,他恨不得扇这死娘们儿两巴掌,可也于事无补啊!
难怪这臭娘们儿昨晚说什么也要回老家去,感情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可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她去蹲局子,要真蹲了,他的面子得往哪儿搁?
索性,收拾了包袱回家,可还没能踏出这病房门,就被这局子里的人逮了个正着,如今,只期盼冯惠娟能念着那一点儿亲情了。
在床上还没恢复好的李秀梅也是傻眼了,在接受到杨一岚递过来的求助视线,这才知,这事儿是真的。
虽然,李秀梅在心里也是恨杨一岚恨的要死,可下辈子到底靠谁,她心里也跟个明镜似的。
“咳咳。”李秀梅假意咳嗽了两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来才道:“这事儿恐怕是有什么误会,或许,是我这儿媳妇儿一时被吓着了,这才有些神志不清的做了假证。”
“到底是一家人,她怎么会帮着外人而不帮自家人呢?”
此话一出,围观的群众到是有几个点头的。
闻风赶来的秦木然连连冷笑,在这一阵讨论声中它了进去:“奶做事可不能这般偏心,这大妈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一查便知。”
李秀梅的眸色一深,往这个孙女儿的身上瞧去。
那一眼,她竟失了心魂。
以往的秦木然,一直是畏首畏尾的,就算从山坡上滚下来变了个样,也最多是内敛了几分,可今天的她,却是如此的锋芒毕露,好似所有的獠牙都随着她的行动为之展开,令人望而生寒。
秦木然先是朝着办案的人点了点头,这才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听说,大爸和大妈要找我妈。”
“去叫你妈过来,一个小孩子,瞎掺和什么!”秦波本就被今天早晨的这波操作弄的心情不佳,现在,等了好久都没把人等来的他自是把火气撒在了秦木然的身上。
“小孩子掺和什么?”秦木然冰冷一笑,抬起眼脸:“说到底,这人都是我叫来的,你说我一个“小孩子”能跟着瞎掺和什么?”
这饶有所指的话气的秦波瞪大了眼,嘴中哆嗦着:“你说……这人是你叫来的?”
“你他妈安的是什么心,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反应过来的秦波只差将手指点到了秦木然的鼻头上。
秦木然的双眼冰沉如雪,猛的一起身,将秦波的手一把拍开,冷声道:“该被雷劈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自从我爸去世以后,你们想着法儿的压榨我们,只要我们家出现一点好东西,都被你们收刮走了,春夏秋冬,你们地里的地,又是谁种的最多?每当傍晚,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饭上了床,又何曾想过我那个在地里拼命干活的妈?!”
“说起来也是可笑,我妈念着我爸,在这个家付出的比谁都多,可你们呢?又何曾念过我那已去的爸!”
声嘶力竭的指控让秦木然的整个双眼都盈满了血丝,使人不能不相信她所说之话,更不愿意去反驳这个一提到爸爸、一提到妈妈就苍凉的想落泪的女孩儿。
秦波止不住的退后几步,也是被秦木然眼中的悲痛给吓了个正着。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
他的媳妇在这些年里是怎么压榨他们的,他的老妈又是怎么压榨他们的,而他,又是怎么从偶尔的维护到今日这般算计。
说起来,还是怪冯惠娟太懦弱……
秦木然对这家人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她闭了闭眼,掩盖住眼中的风云。
局子里的人也是特别的心疼这女孩儿,要不是资料都摆在了他们的桌上,他们也不能相信,这般至亲的人竟会如此恶毒,恶毒到令人发指。
“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说完,也不顾杨一岚的反抗,扼制住她的肩膀,将她提了出去。
“当我这个老婆子是死的吗!”待人走后,李秀梅万分狠厉的摔出一个杯子,落在秦木然的脚下。
秦木然像是被惊吓住了,整张脸上全是彷徨:“奶,你活的好好的,我又怎敢当你是死的。”
“况且,这大妈进去了,你也得靠我妈给你养老送终呢,不然,等我妈老了,咋跟我爷说。”
秦木然不说还好,一说差点儿让李秀梅一口老血喷出。
故意的,这死丫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