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趴在九爷背上,随着九爷穿梭群狼之中,眼里只剩下倒退的天幕和一头头倒下的银狼。
银狼身上溅起的大片大片血花在这暗黑天幕下尤为惊心!
九爷如王者般一人穿梭在漆黑暗幕的风雨中惊起十三心头漫天涟漪。
她想问,是不是名字中有九字的人都该是这般出类拔萃,这般的顶天立地?
记忆中的那个人她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所有他在战场上不可一世的姿态都是她猜想出来的。
恍惚间,记忆中那道身影竟与眼前人合二为一,最后那道身影竟是慢慢黯淡,反而眼前人在她眼底越法的清明。
良久,十三回神,此时他们已经冲出银狼的包围,后方徒留一片银狼尸首。
深呼出一口气,十三压下所有的情绪。
身.下人的背一顿,转而从喉头嗤笑一声,“怕了?”
“没。”喉间的沙哑出卖了她方才胡思乱想的情绪。
“女人真麻烦。”那人啧啧两声:“有老子在,你怕什么怕。”
又是这句熟悉的狂语,十三安安静静的趴在他背上没开口。
赶到断崖山下的圣尊庙的时候,所有人都精疲力尽。
说也奇怪,圣尊庙不过是个不足三十平米的石块垒成的破旧庙,可在如此强度的风雨中硬是纹丝不动屹立不倒。
入庙的一瞬间,外界那毛骨悚然的心神干扰也在一瞬间被隔绝,诸人心头的大石头才算放下,而外面的风雨雷电越发的张狂肆虐。
荣吉感叹:“老子行走矿区五百载,从未遇到如此鬼天气。”
顾衡点头:“今日这异象确实来得匪夷所思。”
两人说着,那叫谷雨的金丹中期女子却不屑道:“那又如何,都说矿区危险,九爷却如入无人之境,这雷暴雨再狂虐又如何,同样被我们九爷轻易掌控。”
十三也早从九爷背上下来,立在九爷边上看着外面的风雨。
只听身边人淡声回:“山外有山,这矿区我也不过走过十之一份,那些真正危险之地还不敢踏足。”
那叫楚秀的心动中期温温柔柔笑道:“以九爷之天赋,征服这片天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楚秀说话大大方方,倒是比谷雨话语中少了三份谄媚。
闻此言,九爷也不再说话,论征服这片矿区,是男人就没有人不想的。
荣吉不喜这些虚话,他想起什么看着十三有些诧异的调笑,“十三妹子,看不出来呀,这一身脏兮兮的粗布麻衣,这闻着还挺香的,是吧,九爷?”
十三扬眉,她这是被公然调戏了吗?
九爷懒洋洋摇头:“不知道,没注意。”
听到九爷这话那叫谷雨的女子明显喜上眉梢。
“怎么能没感觉,这丫头身上异香甚浓,不同别个女子的脂粉味,不过说回来,九爷你这种不解风情到极致的异类估计也只有那柳风眠能入你眼一二。”荣吉说的甚是暧昧。
对此,九爷颀长身躯岿然不动,眉心都未皱,显然不想接这茬儿。
十三沉默一瞬,看一眼荣吉,凉声开口:“你倒是也没让我意外,一身的臭汗味儿。”
“呦呵,小丫头,嘴够利啊。”荣吉想了一下明白过来,“小丫头生气了?别呀,哥哥这绝对是在夸你。”
“担不起。”
谁知荣吉竟是又摸着他的胡茬问:“我一身臭汗味儿,那你倒是说说九爷一身什么味儿?”
十三下意识一顿。
说不清,第一次见混着脂粉味,这一次倒是干干净净,虽无儒雅清香,竟意外的不难闻,如果非要形容,可能是一种安心的感觉吧。
安心,呵!
可庇护她之人,这大抵就是母后想要的!
她母后临终前抚着她的鬓角,深邃的眸子里是能熨烫她一世的温情,一声声哽咽,实难咽下最后一口气。
“十三,答应母后,忘记那个人,从此隐姓埋名,寻一可庇护你的郎君,隐居世间,终此一生!”
最后她是答应了母后的吧,寻一可庇护她的郎君,终此一生!
“十三?十三?”
十三被荣吉的声音唤回神时,看一眼封九道:“不知道,没注意。”说罢转身入庙里。
如果论完成母后的遗愿,就冲这个安心,这个男人可能合格,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竟然不排斥。
可是他有女人,那一切都不需要再说!
十三离开,荣吉对着九爷哈哈笑:“九爷,这算不算你人生中第一次遭女人直接无视?”
九爷挑眉,荣吉心情好极了:“白瞎了你这张脸了,连个小乞丐都迷不住。”
“皮痒了吧你。”九爷笑骂一声。
回身时十三才发现庙里还有其他人。
是四男一女。
其中两个男人打量一眼十三,向九爷和顾衡他们走去:“呦,带着没修为的小姑娘入矿区,九寨真是艺高人胆大。”
九爷不咸不淡的回:“碰巧遇到,能救便救。”
“九爷还是一贯的四海之内皆兄弟啊。”
九爷勾一下唇没说话,那两个男子又说:“九爷可有感觉到这矿区今日处处透着诡异,有股无名戾气,似乎是从深渊谷底传来。”
九爷点头,“是有些异样,忙着赶路未曾注意来处。”
那人又转向顾衡:“顾老弟可有掐算一下是否是谷底有异?”
顾衡缓缓摇头:“谷底之事,不能问。”
“你们九寨还是一如既往的守口如瓶呀。”
九爷凉声道:“先人用命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