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皇帝眼神犀利起来:“你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呢?朕记得,你上次在艮岳,说要自请下堂来着?”
温黄说:“臣妇是自请下堂了!不过……祖母沈老夫人对臣妇说,臣妇不会说话,有很多不足之处!
但这婚,是陛下所赐!
老夫人和国公爷感念陛下恩德,又体恤臣妇爹娘年事已高,怕受不得打击,说往后会多教臣妇,便……便没有赶臣妇走。”
说着,她一脸感激地说:“臣妇犯此大错,还能得陛下恩泽护佑!臣妇感谢陛下天恩!”
皇帝暗中翻了个白眼。
这叫不会说话?
整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为难她了。
就在这时,蔡大相公突然问:“温娘子认错倒是认得诚恳,看样子,你知道自己错了?”
温黄看了他一眼,说:“是啊!我知错了。”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温黄沉吟了一下。
这个问题,看似普通,实则刁钻。
她不知道皇帝的性格喜好。
万一哪里说错了,又要引起他的怒火。
“女子出嫁从夫。”突然,李禛站起来说:“‘从夫’的意思,不仅是夫唱妇随。与此同时,夫君也对妻子负有全部责任。若说温氏有错,那错全在我!大相公若想深究她错在哪里,问我即可。”
蔡大相公挑眉:“哦?那小李将军说说,贵夫人错在哪里?”
“她错在不该不分场合地进言。”李禛说。
“这么说,你们始终认为,陛下运个石头来观赏一下,是个错误?”蔡延问。
李禛面不改色:“陛下是有德仁君,有目共睹,万民称颂!陛下没有错!错的是底下做事的臣子!没有尽到体恤民生,如实上禀的职责!”
蔡延看着李禛,貌似微笑着,却缓缓深呼吸。
“行了!”皇帝还挺会和稀泥,说:“都坐下吧!今儿李禛在林子里打了个野猪!是真正的野生野猪!赶紧烤了来吃!”
于是,其他人也跟着和稀泥,气氛便回暖了。
不多时,歌舞一来,气氛就更好了,大家觥筹交错,君臣其乐融融。
温黄看向李禛,他像是感应到了温黄的眼神,也看向她。
温黄便冲他笑了。
眉眼弯弯,极为灿烂。
李禛嘴角弯了弯,像是被什么扎到了一般,移开眼神,有些气短地左右看了看。
然后又忍不住看向她,眉梢嘴角,春意盎然。
坐他旁边的宗扬又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翻了个白眼:“啊哟!受不了!谁跟我换个座吧......”
……
宴会在金月奴出场的时候达到了**。
人一亮相,便是满堂喝彩。
只见一群腰肢柔软,容貌美丽的乐伎抱着琵笆出场,弹奏出欢快的乐曲。
随后,一个穿着红色舞衣的女子出场,边吟唱“五谷丰登,社稷安宁”之类的祝词,边翩翩起舞。
缓时如河藻飘动,疾时如乘风破浪,美而不妖,艳而不俗,柔而不软,有皮相,有骨相,当真是好美一个女子!
连皇帝都看呆了,微张着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温黄想,这个,应该就是金月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