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海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柏通一愣喃喃道:“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连他的契约兽都害怕,肯定会更害怕他这个人。
更何况还有家主这一层身份在。”
林腊及点点头,说道:“没错,所以按我的推测。
张安平估计都不知道这圣宗的存在。
他只知道自己练了某种邪功。从始至终,圣宗的头脑就只有一人——扶柳!
所以几十年来张安平根本就没有露出半分马脚。”
“这个推测合理!”
许宏达表示赞同,又朝罗华说道:“张安平和张家人要审,但这妖女心思缜密,可能问不出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好,晚上我安排一下。”罗华应道。
“不急,这妖女既然连林小子都不敢杀,那就说明这府中还有什么让她忌惮的东西。
几年内,估计是不会闹出什么动静。
而且既然已经牵扯到了天榜妖兽,那此事就完全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一会儿我会向上宗说明情况,让上宗派人。”
许宏达说道。
没有人注意到,许宏达说话时,虽然面色如常,但垂在桌下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大腿,指节捏地有些发白。
“好了!既然问情观会来人,那我就放心了。”
李博海笑道,双眼看向了一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的李谦恒。
“现在,就该处理家事了!”李博海淡然道。
听见这话,李谦恒猛地一颤。
……
夜已深,在李博海的盛情邀请之下,除却许宏达之外,众人都未离去,直接在李家住下了,反正房子管够。
罗华本来也要走,但在许宏达有意无意之中,将罗华灌了个半醉。
走路都打晃的情况下,还回去办什么公?
不管是皇宫还是闾左,到了深夜,景色都差不多。
除了寥寥几缕烛光,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也许只有都睡着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才没那么大吧。
静心楼,楼顶。
一人却是无眠,坐在房顶之上,拎着一坛酒,一边喝一边冲着月亮说着话。
“菡儿,我又食言了。本以为在过几天就能去找你,没办法,你夫君没用,让咱家大仇人跑了!”
熟悉的大块头国字脸,可不就是罗华。
罗华说完,摇了摇头,灌了一口酒,那平常炸耳朵的大嗓门这会儿却是极尽温柔。
“菡儿,你再辛苦几年,罗峻那小子毛手毛脚,一天天也没个正形,太容易得罪人了。
弟妹的性子你也知道,温温柔柔的,哪管得住他?爹娘也还要你多费心。”
“我知道你肯定又在怨我。我保证,把这边的事忙完了,报了仇,第一时间就去找你!
奶奶的,我们也生个大胖小子,凭咱俩的长相,咱家小子肯定比罗峻家的长得俊!
咱再那边给找个媳妇,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好了!知道了!我以后不骂人。”
罗华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脸上虽然一直带着浅浅笑意,但还是有两行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你哭了?”
罗华一听这声音,马上摇头道:“我没哭我没哭,菡儿你看错了!我好想你啊!又听见你说话了。”
说完,罗华猛地一怔,刚刚那声音不是菡儿的!
“谁?滚出来!”
罗华把酒坛子猛地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丢去,一声熊吼。
也亏得这李家各处都设下了阵法,声音传不到外头的其他阁楼院子里去。要不然就这一嗓子,整个李家的人都得被吵醒。
林腊及畏畏缩缩地从檐角探了个头出来,头发上全是酒,还顶着小半个酒坛子。
看着罗华愤怒的眼神,林腊及讪讪笑了笑。
“大哥,别动手,是我!”
“哦,老弟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来我这干嘛?吓我一跳!”
罗华窍穴里狂暴的元气重新沉寂了下来,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乘着夜色,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
林腊及晃了晃脑袋,甩掉了发上的酒水和酒坛子的碎片。
脑袋被这一酒坛子砸地结结实实。还好林腊及也修炼了,要不然非得被直接开了瓢。
听罗华发问,林腊及一跃而起,窜到了房顶上,亮了亮手里的酒坛子。
“我睡不着,来找大哥喝酒的!”
罗华见状笑了笑,一屁股坐到房顶上,琉璃瓦咔擦一声响。
“那就来吧!我们哥俩很久没有一起谈过心了。”
林腊及嬉皮笑脸走上前,把酒坛子放到罗华身边,朝着天边的那一轮月亮拱手行礼。
“嫂子,咱俩还是第一次见面。
我是罗大哥新认的兄弟,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您提过!
我跟您说,罗大哥现在可威风的很,上次差点打了我一顿。
逮着机会,您拖个梦,好好骂他一顿,给弟弟出口气!”
“你都听见了?”
听见这番话,罗华神色复杂地看着林腊及说道。
林腊及闻言,又行了一礼,嘴里连连道:“嫂子别怪,我真不是故意听你跟罗大哥说悄悄话的。”
说着,林腊及直起腰,朝着罗华笑了笑,一屁股坐到了罗华身边,瓦片又是咔吧一声响。
被这么一糟,李家这房顶迟早得掀了重盖。
林腊及坐下,又朝着罗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哥,我很不是故意听的,嫂子都原谅我了!你没理由打我吧!”
罗华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