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带着狐疑的态度,直直地盯着鸢白,“我感觉……你的话,不是特别的靠谱。”
直到他盯得鸢白心里都直发毛时,古沉就探出了头来,插在他二人的来回视线之中。
“我说,司命君,这话鸢白好像也没说错。”古沉乐呵呵地止不住笑意。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他古沉就是要‘无赖’一把。
“幽珏,幽珏,你说是与不是啊?”他还一把将愣在一边的幽珏带过。
幽珏:“……”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呗。
司命:“……”
还是那一卷木册子,司命只能够用很复杂的心情将其摊开了。
“如何?”鸢白着急地询问。
只见司命他那愈加黑沉的脸,和那愈加紧皱的眉头。
看得大家心里都十分的惴惴不安。
还是幽珏小声地嘀咕着,“还能如何,肯定不如何呗。”
“的确是不如何。”司命‘啪’地一声,将册子给胡乱卷起,“我,堂堂司命,居然还能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见了的!”
鸢白又不怕死地问了句,“咋滴?”
“咋滴?”他反问了一句,实在是五味杂陈,“我这册子上,不仅没有妖界曼珠沙华妖,天界朱砂仙子这号人物,就连上神籍的以殊神也不在了!”
古沉诧异:“这怎么可能?”
他活了上万年了,也是知道的,只要是存在于三界六境中的,不管是凡人还是妖物,又亦或是天界仙神。
哪一个,不都是好好记载在司命的那小册子上?
哪怕是灭了神的,那名字也是在上边好好地写着的。
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消失,怎么可能会有那通天的本事,能随意更改的。
就算是古上神,这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司命冷笑着,又失望透顶,像是一盆冷水往他头顶毫不留情地落下,浇得他一个浑身刺骨透心凉。
“我这司命如今可当得个真是失职!但我真是不知,为何这活生生的人,放我这儿册子上却连个痕迹都没了。”
他两眼酸涩得很,那脑袋像是有好些的蜜蜂不停地钻进钻出,嗡嗡作响,又不带停息。
古沉又问,“这……之前可是有过先例?”
司命揉了揉眼睛,缓了缓,才十分笃定地道:“自我上任的几千年以来,以殊神这一茬事儿,算是天上地下的头一遭,是好几个百年难遇了!
之前我就十分惊讶,便去翻了翻以往几任司命前辈的任命心得。
就没有记载过像这样的类似的事儿!”
得,他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这样难得的事儿,偏就他遇上了。
他这算是什么?难道是他办事不力么?还是办事不利?
“当时我师尊于我讲得好好的,说这司命可好当了,才将我遣来这儿的!可是如今呢?”司命气馁地跪倒在地,眼神里的绝望让人看着就害怕,“这司命,我不当了,不当了……”
他忽然就站起,也不拍拍身上沾到的尘土,拎起册子就往他那天府宫去。
鸢白眼疾手快地连忙去拦住了他,紧紧地按住了司命肩膀,温声对着他道:“司命……”
“别这样喊我,我很快就不是司命了!”
“那好,那好,你不是司命了,我知道,”鸢白低下头,将他的脸掰正,让他直视着自己,“但你听我讲,以殊上神这事儿,是不是在你这儿发生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就一定要赖上我了么?”他大喊着,终于哭出了声来,又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两耳,无助极了,“这怨我么?明明我都已经按着前辈写的那样做了,册子我也是随身携带着从未给过别人。
可是……可是这样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啊。前辈们也都没遇见过,更不知道能有什么的解决办法,我能怎么办,我,我根本就不清楚啊!”
那偌大的花海,这样多彩缤纷的颜色,明明阳光也正好。
但为何就不能让人如意呢?
就不能让心情与这风景同样的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