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进入王都的那一刻,总之,她的心情很复杂就对了。
明明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可还是被眼前的那一幕给震撼到了。尤其是在拉起窗帘子的那一刻……
王都的街道该是繁华热闹的,可是此时却是破落冷清。并没有朱砂想象中的人群熙熙攘攘,而是偶尔的三三两两人经过。
街上摆摊的人很少,少得可以用可怜来形容,客栈的门早早关闭,并未迎客。
若不是街道两边精致的建筑雕花,不然朱砂还真相信了这里本就是如此的。
“砸,给我把这客栈给砸了!”
忽然的叫喊声拉回了回忆中的朱砂,她让忍冬停了马车,就等在原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情形。
“爷,这位官爷,您不是前不久才收过税了么?我这几日生意不景气,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银两了,求您别砸了我的客栈,这就是我的命呐!”
话落,那人就急忙地跪下了,连连对着那群侍卫磕头,只想就此保住他的这处客栈。
可惜,他们并不会因此就停下,而是丝毫不手软地继续砸着。
只见那个侍卫头子伸手重重地拍着那位店家的脸,狠狠说着,“前些天收的是前些天的,今日收的是今日的。没钱就滚蛋!”
然后,那个头子仿佛还不解气那般,又一脚将那店家踹开……
真是忍无可忍!
朱砂撩起车帘子道,“你们好好待着,别下马车!”
“呵,你们就是这么欺负我东陵国的子民么?”朱砂不管若梨的阻拦,冲下马车,怒气冲冲地奔到了那个头子面前,“你家主子是谁,可真是给你家主子长脸了啊!”
“与你这小平民……”,‘何事’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见着了朱砂头上的那些金灿灿的头饰。于是那个头子就满脸堆笑地说,“您是哪家的小姐?”
说着又往朱砂头上的那堆发饰去看,这堆的发饰明眼人都能看出价格不菲。
若不敲诈一把,岂不是可惜了。
“我是左相的手下陈利,奉我家主子之令,前来收税。”
左相?林逍泽?
朱砂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油腻的大汉,“你姓什么,与我无关。你家主子是林逍泽?”
要是林逍泽也是个奸臣,那兵符在他手中可就难拿了。
陈利一愣,这小娘子不应该是像别人那样赶紧送上银两,对他阿谀奉承的么?要知道这一处可都是他收的税。
他又看了看朱砂背后的那三辆马车,看样子应该是刚来到这儿的,只好忍住了面上的不悦,嗤笑一声,“我家主子是左相陈为安,他可是我舅舅!”
所以你晓得我身份了罢,快,送上你的银两来!
可他等了好久,也迟迟不见朱砂拿出什么东西来孝敬他。后来才发现那小娘子正在将跪在一边的店家给扶到了椅子边上。
但那店家像是还在害怕陈立的存在,久久不敢坐下。
没办法,朱砂只好安慰道,“好好坐下休息。别怕,你只管坐着,莫再怕!”
好不容易将那店家劝下了,朱砂才转身对陈立那张不悦的脸道,“他的税,我替他交了。”
果然,那陈利一听到这话,马上喜笑颜开,要不是看着这娘子是个富贵人家的,他才不会这么好脾气地跟她说话。
“喏,这紫苏玉可够交那税的?”朱砂冷淡地笑道,“我就只有这玉拿的出手了……”
陈利白了个眼,你那头上一堆的东西是摆设么,我见着那每一件都值钱得很,“我看着这一块玉还是不够的呢!”
“姑娘,别把这玉给他,这玉一看就是极品,我从未见过紫玉的。”那店家看着朱砂,从她的服饰就可看出这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可不能因为他这老头子就被骗了这么值钱的东西。
毕竟这紫玉,他活了那么几十年了,也从未见过!
“紫玉,什么紫玉?”陈利皱着眉头,他这才听清了那老头所说的话,刚才他根本就没看朱砂所说的什么玉。
“那这下可是看清了?”朱砂又拿着她的玉在陈利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