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身手敏捷,一下就接住了飞过来的茶碗。
她握住茶碗的手停滞在半空不动,脱离张骥兮的怀抱,冲狐千颂笑了笑,“狐老板要是没事的话,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话落,上官柔顺着茶碗飞来的方向,手上急速一抛,狐千颂闪速一躲,茶碗被扔到墙角,摔碎了。
狐千颂眉梢轻扬,“怎么没事,张骥兮是我的。”
她略过上官柔,慢慢绕到了张骥兮面前,她说:“现在我改主意了,人类的能力毕竟有限,收服狐妖的活儿,还是我亲自动手比较好。”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不仅入了戏,还在戏里上瘾了。张骥兮不就是为了狐妖能够放下戒备,而策划了一出美男计嘛!
她怕就怕,他会假戏真做。
张骥兮袒露着胸膛,面容依旧绯红,有些热,他拼命地摇着扇子,“怕是狐小姐搞错了,我府上并无你所说的狐妖,就算我夫人真是什么妖物,我也不在乎。”
张骥兮一双幽冷的眼,看向她,“就算让我死在这个异世界,我也愿意。从今天起,我和你狐千颂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他看上去很冷漠,语气里也没有丝毫温度。
狐千颂痴痴的愣住了,她抬眸,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张骥兮,你脑子出毛病了吧?你不回去,难道要留在画里当标本吗?”
他深邃的眼眸里,被浸了些湿润的泪。
他眼神躲避望向门外,装作毫不在意,“要是今晚我没出现意外,那么三天后,狐王标本里的异世界将会发生改变,一旦更改后,我将会成为这个昌蜀国的王。”
感觉听到了一个笑话,上官柔仰着头大笑起来,“我的城主相公,你是去卜卦算命了,还是梦里神仙知会你了?”
上官柔又姗姗迈步走到他面前,“三日后,你等得到吗?”
张骥兮双眼望着门外,面无表情。
狐千颂挪动脚步,将身影移进了他的目光里,“是谁跟你胡说八道的,说出来,我现在就去拔掉他的舌头。”
张骥兮收回目光,在榻上拿起白衬衣穿好。
狐千颂就静静地看着。
他缓缓舒了口气,站在原地,抬起摊开掌心的手,给她看,“红印已经没了,你现在自由了。”
狐千颂怔愣的眼神,慢慢看向了他的掌心。
她的目光顺着他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往下移动,掌心里只有清晰可见的掌纹,那血红般的印记真的没有了。
她视线一转,拧头看向了其它地方,“我近视,什么都看不清楚。”
说话间,胸口处就莫名有种隐约隐作痛的感觉。
她抬起手捂住了胸口。
她知道这是心脏的位置,也是活了一千年的九尾狐,为什么会在这一瞬,出现这种奇怪的痛心感。
张骥兮目光灼灼,向她走近。
他靠近后,又重复摊开掌心的那个动作,给她拿近了看。
狐千颂将眼神高高抬起,抬手的一瞬,又拿出那副墨镜扣在眼睛上,“我眼瞎行了吗?什么有的没的,我全都看不见。”
张骥兮抬头叹了口气,攥住手心,又把手插进兜里,“你回酒店去吧,这趟旅行是专门为我制定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化解你和我这千年的怨结。”
她墨镜的镜片上,清晰的映着他的脸。
她嘴角始终微微勾着,像微笑像嘲弄,“什么你我,是只有你没有我,之前的那个狐千颂,早在签署契约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张骥兮低头之时,挠了挠鼻尖,“不过会等太久,你会重新活过来的。”
她讥笑一声,用舌尖抵了抵一侧的腮帮子,眼神又看向别处,“随你怎么着吧,我心死了,眼也瞎了,管不了你那么多了。”
说完,她转身之时,就甩起披散的长发。
不偏不倚,又用发梢打了他的脸。
她走了,向着有风进来的门口去了,徐徐微风吹来,将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芳香,沁入了他的心脾。
看着这道背影消失在太阳光线底下,他不由得动了动唇,眼里像有泪光在闪烁。
——
狐千颂行走在宅子的正院里,太阳很辣,她穿着一双人字拖都能感觉,地上的石板被晒得滚烫。
她夏日防晒必备的太阳伞,也没心思在拿出来,雪白细嫩的巴掌脸被炙烤出了两块酡红。
额头在开始冒汗,她抬手扶在了额前,啾啾嫌闷嫌热,就从她的这只手心里钻出来。
小家伙挂着两道小鼻涕,就一蹦一跳落在了她的肩头。
坐下后,它感觉好晒,一出粗气,鼻子里冒出的那个泡泡,就砰的一下破了。
它咯咯笑了两声,是被自己吸溜的鼻涕泡泡逗乐了。
啾啾伸着脑袋,用小眼睛瞅着她,“麻麻,是坏蛋叔叔不要你了吗?”
墨镜底下的她没表情,连嘴皮都不带动一下。
啾啾又撑着小脑袋说:“坏蛋叔叔这次,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她不表态,漫步往大门口走。
啾啾眼里略带忧伤,小嘴叭叭叭的还在说:“是阳婆婆让他这么做的,宝宝也觉得就应该这么做。还有啊……,不是啾啾想故意隐瞒麻麻,只是坏蛋叔叔已经命中注定,只能这么做。”
啾啾吧唧完,她正好走出大门,站在车门前,不准备开车门,而是一把逮下肩上的皮卡丘。
她紧紧攥着它的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她脸上不太耐烦,唇是嘟着的,“我有问过你吗?谁让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