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扫码付款,张泽天上前打抱不平,“哥,你脑子没病吧?四万一道门,明摆着打劫啊!”
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张骥兮不闻不顾,扫码,付款,揣手机,整套动作不带拖沓。
张泽天眼皮一翻,抬手揉搓了一把脸,脸上摆出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
张骥兮转了账,又指了指手腕上戴的表,示意急着赶时间。
她满意的收回踩在门板上的那条腿,学出一副女前台的作姿,“欢迎下次光临。”
张骥兮礼貌性的点点头,“狐小姐,后会有期。”
张骥兮前脚刚走,她又示意地上的门板,“警察答应的事,应该不会反悔吧?”
张泽天先是诧异了几秒,接着又问:“不刚收了钱换门吗?”
他克制着情绪又说:“这么贵的门,买回来应该包安装吧。”
狐千颂双手背在身后,指尖有节奏的叩着手机屏幕。
抬眼往房内一瞟,“先凑合着用吧,这房里的灯还等着换呢。”
张泽天抬头往屋里的天花板上扫视了一圈,顶上的壁灯只剩残渣碎片,零零碎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他看着她问:“这也是我哥弄的?”
皮卡丘在她手机里闹欢腾了,从背后抽回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转身又回了404房间。
她离开后,张泽天看着屋里屋外的残破样,不由得连连咂舌,“我哥这是花钱找痛快吧!”
想想心里也就平衡了,毕竟砸了人家的酒店,多赔点钱也是应该的。
狐千颂接完电话又出来了,她把之前穿的紫色睡裙换成了一身白色休闲套装,手上还提着一个黄色工具箱。
一过来就把工具箱递给他,“安装工具都替你备了,怎么着,给安上?”
既然是自己亲哥闯的祸,张骥兮也多生了份愧疚感,“狐总就放心,我保证给你安装的妥妥的。”
他接过工具箱,捎带看了一眼楼道里,“以防打扰住客,我尽量小点声。”
狐千颂递过工具箱,又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放心吧,楼道隔音,况且四楼不住人。”
张泽天刚放下工具箱,抬眼间,像是一个晃影“咻!”的一下,就闪没了。
不知是不是眼花,他转过头想确认一番,楼道空空如也,狐千颂早就没了影。
十几分钟后,他安好了门。
掸了掸身上的碎屑,自己再试着开关,开关,关合流畅,不由得自夸一句:“完美!”
正在沾沾自喜之时,兜里的电话响起,接通电话后:“张队,你今天可能休不了假了。”
他把手机夹在脖子上,一边整理工具箱,一边回问:“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详细报告了整个案件的经过。
“南湾街的奇乐马戏团,昨晚发生严重火灾。今早大火扑灭后,发现有五名值班人员已经死亡,初步勘察,怀疑有人为的可能。”
张泽天手上动作一顿,紧蹙眉头,回道:“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完电话,张泽天麻利的收拾好工具,起身迅速关上门,又去敲了404的房门。
敲了几下没人应,抬手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像是等不及,他提着箱子果断朝电梯口奔去。
酒店大堂里,一群客人和侍者正簇拥在超大显示屏下。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火灾扑灭后的现场,张骥兮带着一副安全帽,以外景记者的身份,正在进行现场解说。
张泽天冲出了电梯,一眼就看到了液晶屏上的火灾现场,他心急如焚,放下工具箱就冲出了酒店。
——
南湾街
烧毁的马戏团偏离主街道,是一栋独立的复式木楼。
建筑烧焦的废墟中,消防员正在里面翻找有没有存活的人和动物。
摄影师给镜头前的张骥兮比了一个ok手势后,现场编导就笑脸盈盈去接他手上的话筒,“辛苦你了,张老师。”
他递过话筒,礼貌回了一个点头。
张骥兮偶尔也出一次外景。
他走出废墟,摘掉安全帽,又从一名实习生手中拿过相机,“照片拍好了吗?”
他喜欢瞎操心。
实习生嬉皮笑脸:“放心,我大学的摄影摄像课程,是学得最好的。”
这名摄影师是个新来的女实习生,本来录用的职业是记者,可后来非要求着转到摄制组。
但扛着摄影机又需要过硬的体力,没办法,就给她安排了拍照片的活儿。
张骥兮接连着翻了十几张,渐渐开始皱眉。
实习生看他脸色不对,小心的问:“张老师,是不是拍的不好?”
张骥兮手下毫不留情,一指按下全部删除键。
拍了拍她的肩膀,“以新闻行业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些照片不能抓住本次新闻事件的主题。”
实习生懵了。
他把相机垮到了自己脖子上,准备亲自进入现场取照。
马戏团的废墟中,围了一个院子,院子中间的水池里还堆砌了一座假山。
他走进了这个带水池的院子,向周围环顾了一圈,房屋是木质结构,为了解除消防隐患,所以院子里有几个消防水泵的接口。
在院子拍了几张照,他又往只剩框架残骸的屋子里走。
现在脚下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动物日常的饲养房。在倒塌的焦炭木桩下,放眼一望,全是放满了囚禁动物的铁笼。
在一个个铁笼里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动物烧死前的惨像。
“咔咔咔”相机接连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