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酷暑炎炎,一回到酒店卧房,她无心洗澡冲凉,打开房间冷气,就带着满身疲惫,懒懒的倒在了床上,
朦胧中,又觉得身上被吹得有些凉,她闭着双眼,又抓起旁边的毯子,随意将它盖在了身上。
没过几秒,她便陷入昏昏的沉睡。
阴婆的三清水噬尾之疼,还时刻给她身体带来隐隐的痛灼感。就算此刻已经睡着,她眉头都还是微微蹙着,像是睡不安稳,也睡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404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接着又是一缕黄烟徐徐飘进。
待黄烟散去,身穿白色长袍的徐来便稳稳落地。他轻轻关上房门,走近了狐千颂的床尾处站着。
他朝床上观察了一阵动静,又掸开手中的折扇,轻柔的在她身上一扇拂过。
只见一缕平和的细雾,从扇下匀入了她的身体。
等淡雾散去,她眉头才稍微有些舒展。
徐来沉定了气息,对着睡颜的狐千颂缓缓开口:“明知自己每次都斗不过阴婆,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话讨她喜欢,却偏偏要去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讲到生气之处,他就拿起扇子敲打着她裸露在毯子外的脚踝,“下次学聪明点知道吗?打不过就跑,跑不过你就求饶。”
屋里开着冷气,他收回扇子,抬手又探了探她脸上的温度。
身体很虚弱,触感下的肌肤冰冰凉凉,仿佛探不到一丝余热的气息。
他起身躬着腰,扯起毯子盖住了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总之不放心,盖完毯子,他又俯下身子,一边用手指抚着她的额头,一边嘴中喃喃开始抱怨:“总之学乖点,不要每次受完处罚,都要我来偷偷为你疗伤。”
话落,他又缩回手,掸开手中的折扇,嘟囔道:“次次都笑话我,什么修炼不精,落下了一个爱哭的毛病。可你知不知道,我是为谁才会变小屁孩的。”
费了半天口舌,他倒是渴了。
起身走到了桌子面前,专挑了狐千颂的私人水杯,去接了水喝。
没办法,就想怼她的坏脾气。
端来一杯水,他就悠闲地躺在了狐千颂专宠的沙发上。
喝着她的水杯,吹着她卧室里的冷气,感觉全身尽是舒爽的惬意。
沙发正对的那面墙壁上,正是他前些日子,坠挂上去的狐王标本画轴。
因为之前就观察到了标本上狐王的异样,所以他又缓慢起身,走到画下观摩了起来。
片刻后,他又伸手将它取了下来。
抱着画轴,他转身几步又窝在了沙发里。
捧着画轴,他将脸凑近了,想仔细瞧个究竟。
他盯着狐王,足足看了一分钟都不带眨眼。好像真没有哪里不对劲,他眼神开始懈怠下来,抱起画轴准备重新将它挂回墙上。
刚刚抱起起身,就隐约觉得手掌握住的地方,皮肤有些疼痛感。
他又坐下,用另一只手护住画轴,抽出那只带疼痛感的手,想摊开察看。
当手掌抽离画轴的一瞬间,掌心的鲜血就犹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他瞪大着双眼,像被这怪异的场面一时惊愣。摊着手,任凭手掌的鲜血往外喷涌。
久久的,他才回过神来,立刻攥住拳头,往血流下方的画轴上瞧去。
短短几秒过后,他又睁大了双眸,只见涌出的鲜血流到画轴的一瞬,立刻被画中狐王的身体吸食干净。
反应过来,他身体打了个寒颤,手一哆嗦,标本画轴顺势落地。
他带伤的手掌运绕间,伤口渐渐止血,愈合。
神情放松下来,徐来才发现自己一身的长衣,竟被刚才冒出的一身冷汗浸透。
他抚起长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双脚一软瘫倒在了沙发上。
徐来向来胆子就小,今天这种阵势,他还是在一百多年前遇到过。
狐王画轴随着它的怨主一起出生,又一起消亡。几世轮回,生生都不停息。
徐来掰起手指,仔细算了一下,今年应该是这画轴和它的怨主出生的第九百年。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狐千颂,垂下双手,重重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丫头,竟在仇恨中足足煎熬了八百年。”
感叹了一番过后,他又歪着脑袋,打量起了地上横躺的狐王标本。
观察中他发现,狐王在刚刚噬完血之后,之前全身雪白的毛发,现在已经变得微微泛红。
他伸长脖子细看,此时毛稍上的血液像是无数个毛细血管,正顺着毛根,匀速往皮肤下的毛囊中输送。
徐来缩回脖子,身体又连着打了两个寒颤。
顺手端起旁边桌上的水杯,猛喝几口水,压压惊。
他放下水杯,开始对地上的画轴犯了难,既不能销毁,也不能再让它留在这里。
徐来拼命的挠了挠头,他更不想承担起看护这画的责任,一是耗损灵力,二是怕哪天小命会不保。
他又把头靠在沙发上,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豁出小命暂时替狐千颂保管着,等哪天解除了画轴上的怪异现象,再想办法还回来。
拿定主意,他立即站起身,看到来自画上狐王犀利眼神,他搓了搓手,怯怯地说:“总不至于赤着身体收回它吧。”
思考几秒,他又用灵力在身体里摸索了半天,最终,他在身上找了一个称手银制方盒。
他举着方盒对着画轴,只需抬手一抚,那画便被隐匿在了方盒子里。
收好银盒,他脸上的表情才开始放松下来。
怕被狐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