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千颂侧着一张冷艳精致的巴掌脸,她一双勾媚的桃花眼,挑逗似的盯着他,“偷心?”
她不仅仅只是想偷心。
问得人春心荡漾的,张骥兮一勾唇畔,一双漆黑的瞳眸里立刻柔情泛滥,“难道不是吗?”
他抬手挠了挠鼻尖,表面装作无所谓,但双眸又不自觉盯着她看。
狐千颂一手撑着手肘,另一只手挠着一侧的眉心,“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说话间,她目光投射到他脸上。
这问题来得有点突然啊。
张骥兮也看着她,迟疑几秒,问:“什么交易?”
狐千颂嫣然一笑,抿了一下红唇,“当然是你还回画轴,我付钱给你。”
她一向很看中金钱,这一回忍痛割爱下了血本。
张骥兮的脸上带着疑惑,轻咳两声,不明所以的开口问:“什么画轴,还需要给我付钱?”
表情很纯很天真。
她哼笑一声,脸上还是带着明媚的浅笑,“一只断尾的狐王,听过吗?”
语气听着不太友善,有些疏冷的感觉。
张骥兮身体靠在办公桌上,先是一怔,随后又单手叉兜,抬头沉吟片刻。
几秒后,他直视着她,疑惑开口问:“你为什么要让我把这副画轴还给你?你是知道什么,还是你与它有什么关联?”
张骥兮前段时间,一直被梦魇里的画轴和长着狐尾的女人困扰,自从画轴离奇消失后,他再也没做过此类的梦。
今天这一问,他更加笃定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梦中夺画的人。
狐千颂惬意的将身体瘫在沙发上,脸上漫不经心,“因为它是我的。”
散漫的语气里,却透着满满的霸道。
张骥兮在脑中稍微捋了一下思路,她身带异能,还有吃生食的习惯;喜欢和动物尸骸打交道;酒店标志是一只九尾狐,画轴上的断尾狐又与酒店标志上的狐狸形貌相似。
他如梦初醒一般,睁大双眸,问她:“你是研究动物行为专家?”
狐千颂一脸惊诧。
他直接走过去,坐到了斜对面的沙发上,脸上绽满笑容,“看你们酒店的人,言谈举止都带有动物的影子,你们那酒店应该是个隐藏的动物研究机构。”
狐千颂不关心他的猜测,一心只想追回狐王的标本。
她侧过脸,水雾般的眸子里积蓄着阴冷,“狐王的尸体,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这话从何说起,画轴无端在梦里消失了,他还打算找她要呢。
她刚提出疑问,张骥兮就双腿交叠,将上身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脸上兀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你前几天不是偷偷潜入我的梦里,做了个偷画盗贼吗?”
‘偷’字听着不顺耳。
狐千颂顺着话往下接,“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你凭什么认做是偷。”
张骥兮双手的手指相互交叉,放在了交叠着的膝盖上,两个大拇指在互相较着劲,“你的意思是,我家的那幅狐王标本,确实是你拿的?”
她回了一个“嗯!”音,脸上面无表情,眼神随意乱瞟。
“你怎么拿的?”他眼神迫切的看着她。
狐千颂收回眼神,目光紧紧注视着他,“我怎么拿的,还用你操心?”
此话一出,张骥兮觉得自己问了个犯傻的问题。
他一笑缓尴尬,“忘了,你会特异技能。”
接着他又回答狐千颂的问题,“你从我家顺走的那幅标本,我们至今都没找回来。所以不存在去你房间偷画这一说。”
不知是真是假,这小子一向诡计多端。
可她也不是吃素的。
一个娇柔的身姿缓缓站起,狐千颂姗姗几步就走近了张骥兮面前。
张骥兮收回坐姿,双手垂在了沙发上。
他脸色怔愣,指甲攥着沙发,心头也跟着猛然一跳,这是要掐脖子的节奏啊。
怔愣几秒后,他下意识的收敛着脖子,无辜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你要干什么?”
狐千颂本带一脸的妩媚与娇羞,瞬间崩塌。
她收回作态,一个侧身就躺进了他的怀里。
张骥兮两手往沙发里紧紧一攥,心里紧张得要死。
狐千颂一只手挽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她的脸渐渐向他靠近,而他下意识的将上身往后侧仰。
狐千颂将脸紧逼上前,直到鼻尖碰鼻尖,能清晰感觉他的呼吸有些局促。
她轻启红唇,“你怕了?”
张骥兮攥着沙发的一双手,突然将她紧紧捆在怀里,上身猛的一个前倾。
只是一瞬,狐千颂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就压在了沙发上。
他把脸也慢慢凑近她,带着玩味的笑意,问道:“那你怕吗?”
狐千颂没有半分要怕的意思,反倒唇角勾魂般的露出莞尔一笑,“我怕?”
她冷哼一声,本带明艳的眸子里突现几分冷意,“追了你几百年,我会怕?”
张骥兮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几百年?”
明明自己才二十多岁,怎么会有几百年的说法。
他的力度有所懈怠,狐千颂一个用力就挣脱出怀。她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坐下,还是一副懒散的坐姿。
她探着指尖捋顺有些凌乱的长发,漫不经心回道:“你知道你是个嗜血成性的大魔头吗?”
这话问得猝不及防。
他一向遵纪守法,恪守本分,怎么就扯上嗜血二字了?
张骥兮带着笑意开口:“你是说我前几百年,都喜欢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