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宋令仪刚躺下闭目没多久,便又被急匆匆赶过来的高公公召入皇宫。
林晏晏有些心疼,对方本就身子弱,还如此折腾。
好像从没有人在意和体谅宋令仪的身体熬不熬得住,这让她有些生气又止不住的疼惜。
待深夜宋令仪披着星光回来的时候,林晏晏正倚在床边不小心睡过去。
许是心里在担忧,睡的轻了些。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来,看宋令仪虽然满脸疲惫却看着她笑的温柔,林晏晏一下子清醒,马上下床吩咐丫鬟给他准备热汤和一些饭食。
她看宋令仪神色就知道对方定是又累了一天,忍不住替他不满。
怎么苦活累活都喊我男人?
又怕扰了宋令仪心情,林晏晏调整好心态,等宋令仪坐下,为其斟了杯茶,缓缓道:“可有大事发声?”
“只是说些东胡国的人来该如何应对的事情罢了,没甚大事。”
等丫鬟将饭食端来,林晏晏和宋令仪一起简单用了些饭,又叮嘱他喝药。
“今日你身体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毒素发作不再那么疼痛难忍。”
林晏晏其实很好奇,宋令仪生母是极受陛下宠爱的长平公主,为何会找成安伯这么个驸马,宋令仪又备受如今陛下宠爱,怎么会身中剧毒。
她有许多想问的,但她尊重他,若是他想说那她便听。
二人合衣躺在床上,也没人说话。
林晏晏率先打破沉默:“宋令仪?”
身旁传来淡淡一声:“嗯。”
林晏晏转过身子,看着他,今夜月光不甚明亮,只能隐隐绰绰看见对方清亮的眸子。
“你可以同我说一些你的事吗,我想听。”
身旁一片寂静,让气氛无端尴尬几分,林晏晏也觉得兴许是她唐突了,准备开口岔开话题的时候,身旁的人淡淡开口说着。
“我这一生,也没甚好说的,自幼便身子不好,不得成安伯同皇兄的喜爱,陛下念我母亲当初的情分,倒是对我颇为宽容。记忆力颇为畅快的日子便是在清风观了。”
林晏晏一听清风观也不由笑着直点头,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至于去清风观学艺,是为了他日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能够保护自己也是为了强身健体,同样也是因为师父体恤我年纪尚小便身体不佳还不受成安伯宠爱便接我过去。再后来便一心走这仕途,为民做事,我这一生不求声名赫赫但求不愧于心。”,不愧于那颗日日夜夜为自己为至亲为好友报仇之心,他在心里暗暗补充着。
林晏晏听的津津有味之时,身旁的人眼神清亮,问道:“阿晏,你呢?”
我?
她忍不住一愣。
前世的她孤苦无依,父母早亡,叔叔夺走父亲留给她的家产,只能自己单独出去打拼。
从横店开始跑龙套做起,受尽各种冷眼,险些被人潜规则,因为拒绝一个幕后老板差点被整的万劫不复,明明很努力却迟迟不温不火。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太难了。
也有想不开的时候,身心疲惫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有时会有种蛮想死的感觉,就好似她活在这个世上,却又不存在这个世上。
但是为了父母,她也要好好活着,活的比她那对恶毒叔叔婶婶好。
大概真的是自己倒霉吧,她的事业刚有苗头便穿越了。
死法还那么憋屈滑稽。
指不定那些媒体会拿此事怎么炒作,毕竟吃人血馒头的营销媒体也不算少。
看她久久不说话,宋令仪轻声唤道:“阿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