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凤娇气呼呼走后,宋令仪带着林晏晏走进中央最大的军帐。
军帐内铺着地毯,中间摆了行军布阵图以及沙盘,右边挂着一幅黑色盔甲,账内的气氛很是沉默。
河州王独自一人坐在案几后,手里捏着一幅地图蹙眉不语。
听到林晏晏二人进来的声音,抬头看过来。见是宋令仪来了,他的眉目才稍微舒展,道:“清野,你来了。”
宋令仪点点头,带着林晏晏走进来安排她坐到左手边的座椅上,轻声道:“带着王妃前来逛逛。”
林晏晏对着河州王的方向稍微行礼示意,便闭嘴不语坐在一旁听他二人说话。
河州王正在为一事困扰不已,最近东胡又不安分,屡屡进城做那杀人劫掠的勾当而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往还知收敛,现今越来越肆无忌惮,频频发生。
好像知道大齐如今内里很乱,他们便乱上加乱,故意骚扰不停。
偏偏做哪些龌龊之事的东湖人隐匿的功夫很强,齐肃便是明知是东湖人作为,却不知该如何才能让这些人死得其所,很是憋屈。
二人在那边商议,林晏晏坐的无聊站起来绕着军帐转悠。
听他们说的那东胡人几番害河州百姓的性命,林晏晏听着都憋屈,她很心疼这些无端失去性命的百姓,忍不住问齐肃:“若有东胡人混入做了那等龌龊之事,河州王可能查到是何人,毕竟也有那东胡人是真的进城做生意的。”
听到她插话,齐肃愣了下,道:“能查到,不过每次手下的人在逮捕跟踪之时会将人跟丢,对方反追踪的手法意识很强。”
“那好办。”
齐肃和宋令仪听后都抬起头,宋令仪也疑惑地看着自家王妃。
林晏晏从腰间系着的香囊中拿出两个玉瓶,神采飞扬道:“这是两种药,一种呢是种毒药,下毒之后再三十日后毒发,毒发之时人就像无端猝死一般让人找不出蛛丝马迹,至于这个紫玉瓶里嘛,装的是一种粉末,将这粉末趁人不备擦于人鞋底之上,到夜间便能看到发出绿色磷光的脚印,可以用来追踪。”
“你看你是想让对方哪种死法,就用哪种药喽!”
说完便将玉瓶丢给河州王,齐肃接到怀里,抬头看了眼侃侃而谈的林晏晏,眉眼之间神色颇为耐人寻味。
“阿晏甚是聪慧!”,宋令仪在一旁连忙夸赞自家王妃。
林晏晏摆摆手道:“什么聪慧不聪慧的,江湖小伎俩罢了,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自是没想过这些法子,不过我觉得只要能达到目的和想要的结果,方法多样一点也不是不行,你说对吧?”
这句对吧,却是朝着齐肃说的。
齐肃薄唇紧抿,如刀削的剑眉蹙着,他看了眼林晏晏,冷冷道:“湘王妃言之有理。”
他倒是未曾想过用江湖上的手段,这法子也不错,既给了那些东胡人的教训又让东湖国抓不到把柄。
“这让人三十日后悄无声息死去的毒药可否多给几瓶?弟妹。”
啧,之前还冷冰冰,现在就成了弟妹。
“可以啊,不过配这些需要毒草和时日,你且为我寻来我给你配上几十瓶用。”
宋令仪低头浅笑,书中玉笛打了个转,他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与有荣焉。
不愧是他的王妃,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