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见谢景飒提一个白玉瓶汲满山泉水缓步而来,忙殷勤的上前接过,“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做的好,谢少主只管一旁监工,若是有做的不到的地方劳烦批评指正。”她说的假惺惺,干活倒是不含糊拎着瓶子大步流星的往太华洞去。谢景飒被她夺去瓶子很是不自在的站了一刻,这才默然随着进了太华洞,没想到这里竟然别有一番风景。
芳草萋萋,流水潺潺,蜂飞蝶舞,暖若三月,此是太华,别有洞天。
白蘅以为太华山的景致已经是天下少有,没料到太华洞内更是罕见。难怪灵芝草会长在这种地方,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得天独厚!再看洞中一处嶙峋怪石下一株与众不同的小草傲然孤立想来便是那传说中的灵芝仙草,忙就要上前浇灌。
“等等!”谢景飒拉住白蘅。
白蘅只当自己操作不当,有些惭愧方才的鲁莽,万一出了岔子纵然整个白氏是万万担不起责任的。谁知谢景飒却拉着他躲进旁边一个洞**,洞穴极窄小,白蘅还好,谢景飒却要弯了腰刚好将白蘅拥入怀中。白蘅很是不自在的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慢慢往外挪了挪,正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吓得她急忙往后退,紧紧缩进谢景飒臂弯下。
那潜入的身影悄然停在灵芝草前,四下环顾无人,伸手轻轻采下一片绿叶装进怀中。又以极快的速度返回,再次从两人面前闪过。谢景飒立刻便要去追,谁知怀中的白蘅却一动不动的靠在怀里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丝羞涩飞过脸庞,谢景飒低头看时正迎上白蘅抱歉的眼神。
“我的脚卡住了。”白蘅委屈的说道。
谢景飒试了试只能双手将人抱起,两人这才出了狭小的山洞,可那来人早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蘅一边揉着被卡住的脚踝,一边分析道:“一定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世家子弟,我瞧着身形应该是位男子。”
谢景飒却未注意白蘅所说,俯身仔细查看一番,见其无碍方放心。再仔细查看仙草后方摇头惋惜,“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虽然灵芝草对修仙之人有所帮助,但是若太过便会乱了心神成为毒修,后果不堪设想。”
白蘅顿时来了兴致,只要这几日自己好生等着来个守株待兔也许真能抓到只大的,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偷老君的灵芝。也算是白氏还他老人家的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我们明日早点来。”白蘅起身便要往外走,谁知脚上一阵刺痛,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
唯恐被对方看到,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摆弄起肩上的发辫:“这儿的风景真好,我多待一会儿,您先走。”
谢景飒心中记挂刚刚所发生的盗窃,听言便径自先出了太华洞,留白蘅独自在其中。
“谢少主缘何如此慌张?”仙童见状慌忙上前询问。
谢景飒细细回忆所看之人形状特征,再一一交代明白,让仙童先不要惊动众人暗中查探最好。一时间太华山内暗流涌动,这件事非同小可,谁也不敢疏忽大意。待得三更时刻依然不见有任何消息进来回报,不由得踱步出门边走边想,待得抬头看时不知不觉已到了清风小居门外。
“你别着急,她和我哥哥在一处必定平安无事,今夜天气不错兴许正一同观赏月色也未可知。”匡当被白又夕拖着往前走,身子却又尽力往后缩。急得白又夕恨不得给他两脚,两人正闹着忽见谢景飒就在身旁。
“谢少主,阿衡呢?”白又夕惊喜问道。
谢景飒愣怔一刻转身便往太华洞而去,匡白二人跟着明白过来,也撒腿追了上去。三人到了太华洞,只见一片静寂哪里有白蘅的影子。谢景飒站于洞中环视周围,不见任何打斗痕迹,她应该还很安全。但是将事情始末连起来思考却发现自己上当了,那人故意引走自己为的就是对付白蘅,实在可恶。阵阵心悸隐隐痛心,那么明显的骗局却能蒙蔽自己的双眼,让她陷于危险之中。自责将谢景飒重重包围,他要立刻找到白蘅,否则那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由暗中行事变为明目张胆的彻查,太华山顷刻间被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仙童们翻了个底朝天。搅扰的一众养尊处优惯了的仙门子弟惴惴难安,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显然能看得出谢少主在找一样异常宝贵之物。
“白姑娘,我家少尊主恭候多时,想与姑娘一叙旧情。”尧光不知何时出现在太华洞内,阴笑着看白蘅慌乱地穿好鞋袜。
白蘅下意识的望向洞外,这会子几乎是不会有人来的,显然自己被算计了。勉强撑着站起身来,冷冷一笑,“劳你家主子惦记,可惜本姑娘没工夫奉陪!”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尧光伸手拦住。
“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后果自负!”白蘅不信暮阳雪域的人会在太华山生事,以太华老君的仙术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尧光不屑的喷出一声鼻音,阴冷的眼神越发看的白蘅心惊。“谢少主!”白蘅惊喜喊道。趁尧光回身之时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刚至洞口便见一阵黑色迷雾扑面而来,想要躲时已来不及。
“带走!”苏沐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佳作,妖终究逃不过猎人的陷阱,这是世间既定的规则谁也别想违反。
耳边有水声,虽然极为轻微此刻听来却清晰的很。白蘅昏昏沉沉的醒来,试着去摸身边的一切,除了湿透的石块再无其他。黑暗,任凭如何挣扎也逃不脱的黑暗,她有些崩溃的低低哭泣逼自己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