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喻一入后宫,有人喜有人忧,喜的是终于有个人能管她了,忧的是她夜青喻又复活了!
夜青喻从来都知道没有一块地方能容得下自己,不过她也没几年可过活了。
爆出这些消息的人是元卿,大王头一个不会放过的人便是他,才将夜青喻带回王城来,回头便去见了元卿。
元卿倒是没有躲藏,似乎还知道大王会来,特意泡好了一壶茶等候着大王来,是在迎客厅里边。
大王是单独进去的,因为他觉得元卿应该有话是要同他交代的。
他一进去,瞧见的便是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笑脸,当然,笑得也不是那么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是眯着眼睛笑的。
“大王终于来了。”元卿开口道。
元卿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弱,像是没什么力气了,大王不禁有些好奇。
上前一步道:“孤想知道,你心里那么在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给她这么大的难题。”
元卿的眼睛都是悲伤,一提到夜青喻,他眼底的悲伤便更多了,连笑容都没有了。
他浅声回道:“因为她的身体撑不住了。”
大王脸色一沉,紧张道:“什么意思?”
元卿咳嗽了几声,眼睛里边有些充血,有气无力的道:“一年前,她身负重伤的又坠了崖,本来是救不回来的,是我和一位先生用尽毕生所学,才给她捡回来半条命,却只能活不超过三十岁,后来我又发现,她的身体里边被人种下了食蛊,是一位熟人种下的,每月一次解药,食蛊停留在她的身体里太久,不停的消耗着她的身体,我为了给她解食蛊的毒,一直呆在她的身边研究,还不能让那人知道,后来我发现我的血可以解食蛊之毒,还能让她多活几年……”
大王听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眼泪了,活不到三十岁?她现在已经二十二了!
元卿又继续道:“我每个月都会将自己的血滴到她的药膳里,可是一年了,我撑不住了,不能再保护她了,所以,我想要替她找到一个能保护好她的人,刚好,那人也是她喜欢的。”
元卿说到后边,还有些许的失落,那人不是他,是药膳的这位。
大王却有着欣慰,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说她心里有孤?”
元卿点头,没有其他解释,因为他剩的时间不多了,得省着点力气说话。
“我死后,希望大王将我身上的血抽干,放在她的药膳里边,再吃半年,她的食蛊之毒便能彻底解了,她也会多活几年的,长生的办法我没有想到,只能为她挣那几年了,我写了个药膳小记,就在她常戴的那只发钗里边,还有,希望大王不要让她知道我最后抽干血给她喝的事,她知道了不会喝的。”
大王一脸的愁云,倒是感叹他的痴情,想了想后问道:“那个熟人是谁?”
元卿知道大王会这样问,可是他不能说,因为那个熟人不但救回了夜青喻的命,还是一手将他养大的师傅。
“我只能告诉大王,那位熟人虽然一直监督着……呃!”
话还没有说完,一支羽毛长箭便从外头飞了进来,直接射穿了元卿的心脏,一箭毙命,元卿当场倒下,多一个字都没有机会说,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惨淡的笑容里满满的冷漠。
他守护了夜青喻一年半,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夜青喻跟他的婚礼,却亲手将她送到了别人的怀里,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便这样死去了。
夜青喻只知道自己喝的是他的血,却不知他是百毒不侵之身,吃不得补药,所以,他的血只会越来越少,根本不能补,他连病都不敢病,生怕提前走了,夜青喻便没有血了。
那一箭,大王好多问题都断了答案,派人到处搜,却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可以的人,从元卿的答案里,他听到了“监督”两个字,这说明,一直有一个人在监督着他们所有人,而且那人一定是和夜青喻有关系的,否则夜青喻怎么会种了他的食蛊却不敢光明真个的求医。
大王心里记着元卿的血能救夜青喻,便将元卿的身体暗中运回去了王城。
他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地道,可是为了夜青喻能多活几年,他也只能这样做了,也不枉费他花这么些精力了。
回到王城,夜青喻也还在他的庸和殿,慕容若喝沅齐也在,只是被一群侍卫拦截在了门外边。
大王知道又有的闹了,以后可是个棘手的问题,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他既然揽下了她的余生,便不能再让夜青喻吃苦了。
地上倒了几排侍卫,这一看,禁卫是才刚赶到的,只是不知为何停下不打架了。
庸和殿的门还是关着的,夜青喻应该是没有出来过,这些埋伏在旁边的侍卫以及禁卫,大王都是特意交代过的,不许任何人没有吩咐进殿,这道门只允许自己给夜青喻出进,所以沅齐与慕容若才扑了个空,还打了一架。
沅齐是第一个见到大王的,一看见大王,他便一脸不好受的道:“父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封了妃了,就不让儿子见面了?连寝殿门都不给靠近了。”
沅齐也是出于嫉妒,对大王的嫉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夜青喻明明和自己都是同辈,为何偏就选择了自己的父王,还是伤害过她的人。
大王是理解他的心情的,因为他也知道沅齐喜欢夜青喻,可他更知道,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好夜青喻。
“惦记阿夜的人太多,孤要防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