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近饭时,夜青喻才是穿戴整齐的朝竹楼上下来,叫唤了一声容桂。
那群闲聊的闻声转头,只见夜青喻站在二楼楼梯中央,倒是瞧不见后头的人影,光头和二宵迎起身,有意无意间朝着楼梯口跑近。
二宵一面往她身后够望,一面道:“娘娘,大王还没醒吗?”
光头也笑呵呵的凑近去够望:“是啊娘娘,大王这从昨半夜到现在便没醒,都有点不适应了。”
然而夜青喻还没回答,二楼房舍里便传来了声音:“有事吗?”
声音倒是清亮,就是有些慵懒,听着还有几分疲倦之意,那二人相视一眼,倒是不知谁赢了。
夜青喻瞧着他二人似乎挺担心大王,便道:“大王并无大碍,一早便醒了,若是有要事,可上去与大王说,若是只是纯关心大王身子,那倒不必上楼叨扰,大王有我照顾着呢。”
二宵与光头虚应了一声,旁边的容桂倒是知道他们的心思,直接开口打发他们:“想你们也没什么事,快到饭时了,饭桌上开你们的闲谈会去吧。”
二宵这次算是输了,赌的是大王同夜青喻一块下来,看来这顿耳光,是非表演不可了,偏还是自己提出来的,这下子,饭桌上可有的热闹了。
那两走了后,容桂才与夜青喻敬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夜青喻润了声嗓子道:“大王下午要去一趟清曦院,麻烦容桂大人安排个大夫跟着马车,再安排几个厨子到清曦院去,为百姓做一顿还恩宴。”
“还恩?”容桂有些不解,这里的百姓,不都是受着大王的恩惠吗?怎么大王反倒还要还恩?
夜青喻笑笑:“是还百姓对我和大王新婚的祝福,以及对大王亡母的香火之敬。”
夜青喻这么一说,容桂才恍然大悟,原来只知道夜青喻从不在意任何礼节,现下倒是设了还恩宴,想必私底下,是和大王一样的人吧。
夜青喻上了楼去,大王只披着单薄的里闪,稀稀拉拉的,竟还袒露着胸膛,便坐在桌边喝起了茶水,夜青喻叹了口气,上前怨道:“好好躺着去,下午还要有的累呢。”
大王眯笑了两下,也给她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又不是我亲自下厨,有什么好累的,顶多是得多喝几杯而已。”
“你近日可不能喝酒了,我替你喝吧。”
夜青喻接过茶杯,随手便又放回去了,将大王拉扯了起来:“别再凉着了,一会儿底下那群又该议论我不会照顾人了。”
“他们那舌头,就该放酒坛子里腌了。”大王一面表示无所谓,又一面被夜青喻推着往床上去,倒真是心口不一的家伙。
夜青喻将他盖好被子,才道:“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做饭。”
“不是有厨子嘛。”
“厨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夜青喻很自信的笑了笑,便出房门去了。
大王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的,完全是为了尽职尽责才去做的饭菜,他也知道,夜青喻只会做汤,还是味道不怎么的汤,所以,他大概也能猜到夜青喻能做什么出来给他吃。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竹楼传来脚步声,轻巧有力,不紧不慢,缓缓向着屋子,届时,大王已然穿戴好,坐立在圆桌前等候着开饭,倒也没什么期待。
屋门被踢开,进来一提着食盒的女子,那个女子一向如此,惯爱用脚帮忙,以前便是如此,倒不似恶搞,甚是随意。
大王也习惯了,听着那一脚踢门声,看着满面泥灰的女子将饭菜一道道摆出,只是笑了笑,赞道:“未料想到你竟还有这做饭的天赋。”
其实也就两道菜,没肉,看着样子,勉强觉得顺眼,还没下筷子,夜青喻便介绍道:“可别小看这两道菜,大有文章呢,都是酸甜味的,能把肉做成素菜的,我夜青喻独一家。”
大王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两盘花花绿绿的菜,若说是肉做的,应该没人会下口的吧。
夜青喻满脸自信的介绍道:“第一道,叫牛郎织女,因为是酸甜味混合,但却缀以荞面条为辅,所以,寓意就是这么来的,第二道,名为藕断丝连,是用以蜂蜜调为主料,蜂蜜粘连嘛,所以,就这样,吃吧。”
所谓的牛郎织女,实际上是一堆五颜六色的蔬菜丁上搭了一道荞麦面下来,如果说里边有肉,那应该是蔬菜丁里边有肉丁吧。
还有所谓的藕断丝连,说句白话,无非就是……小笼包版的糖葫芦,只是那小包子是五颜六色的,如果说有肉,那应该是个肉包吧。
大王一顿欣赏,最终只竖了一根大拇指:“有才!”
夜青喻满脸的期待:“那尝尝看,这可是我做的第一顿饭。”
“好。”大王笑呵呵的夹了一筷子荞面条,咀嚼了两口后,直接兴奋得吞了下去!
“不错,不错!”
“那再常常那个藕断丝连。”夜青喻满脸的自豪感,没想到自己二十一来的第一顿饭,居然能够得到吃尽山珍海味的大王夸赞。
大王依旧笑呵呵的去夹了一筷子紫色的小笼包,蜂蜜的糖絮果真粘连得紧。
他只咬了不大不小的一口,同样的先试探性的咀嚼了两下,然后一口吞了嘴里的!
“不错,不错!”大王还是一样的评价。
“我就说不错,这两道菜,我没控制好量,给容桂他们也顺手做了一份。”
大王明目圆睁,脸色紧绷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朝着楼下喊道:“容桂——”
就在楼下等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