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微妙而静谧的悲伤气氛里,突然岔进来一个声音:“看来二位也并非真的心有灵犀,可惜了。”
两人的情绪一下备受冲击,视野里多了个冷情冷血的男人。
慕容若眼里的火不经意间便烧了个旺,瞪着大王泄着冷火:“堂堂南迦国之尊,竟也好横插一脚,还有窃闻之癖。”
大王顿笑:“这林子就是这么的静,也怪慕容将军说得太激动,孤避不可避,索性光明正大来见识一番慕容将军的夫妻相处之道。”
夜青喻深知三人的同时出现注定是风波不平,理是理不清的,她也懒得从中招惹麻烦,只愿能溜之大吉,两个男人,顶多会打一架,左右自己得脱身。
“大王可真是奇怪,自己都火烧眉毛了,却还有心思关心在下与夫人间的事。”
“顺便关心……”
两人就这么一言一搭的怼着,殊不知夜青喻已在某人的注视下施展轻功逃离了。
“失陪。慕容将军口舌之功孤实在不敢恭维。”大王瞧着夜青喻已经跑没影了,才是草草收尾准备离开。
慕容若一回头,身后哪还有人影,这才后知后觉大王方才刻意同自己辩驳不停的行为,可再回头,跟前更是空无人影,只多了些凌乱飘落的碎叶。
那一刻,他更恼了,一拳捶在了旁边粗竹身上,他走后,只闻“噼啪”一声,幽静的林子间传来树枝倒地之声。
夜静十分,夜青喻的房门大敞着,但却空无一人,慕容若找不到她,大王也不知她去向。
“还是你这里看星星比较合适。”夜青喻喝着茶赖在了沅齐的窗户边上靠着。
沅齐衣冠整齐,不敢再受她引诱丢脸,可这一等,茶都被夜青喻喝干三壶了也不见她走,还要碎碎念个不停。
他等不耐烦了,自己爬上了床,对着窗户那头道:“身为人妇,别大半夜还借口呆我屋里看星星,明天你夫君知道了我可没命挣扎。”
夜青喻坐在窗台上靠着,一脚撑着手,一脚悠哉悠哉的晃荡在屋里头,晒着月光慵懒的道:“那更好,三个男人也是一台戏,我落得清净了。”
沅齐在缩被子里露了个头出来:“祸国殃民!”
夜青喻抿了一口茶,打了个水嗝,缓气道:“不识货!我可是要去查案拯救你们南迦国的,祸国殃民这词太难听了,怎能拿来形容我这样的侠女,在我去贞国前,我那个夫君就交给你们父子两款待了。”
“凭什么!又不是我夫君。”沅齐一脸不高兴的从床上坐起。
“就凭我是这里毒术最高之人,马匹毒亡案非我不可,你们南迦国的存亡少我不得。”
只寥寥几句,夜青喻便令沅齐无理反驳,最后只能弱弱的申驳:“可慕容将军他终归是你的夫君,为你而来的呀。”
“所以我让他静休几日等我处理完你们南迦国的糟心事有什么不妥的吗?”夜青喻清冷且挑逗的目光反扑回去,怼得沅齐只能选择闭嘴。
翌日清早,夜青喻一个踉跄从窗户上跌到院子里,好在没摔疼,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才坐起,便觉身下不对劲,一看才知地上垫了厚厚的棉垫,身上还挂着毛毯子,这般细心周到,莫非是沅齐那傻小子半夜起来做的?
夜青喻有些睡懵了,就这时,一双黑色筒靴杵在了眼前,她顺着脚一路往上看,金丝绸袍,珊瑚腰带,琥珀玉坠,蛇头银指环……一张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脸,纤瘦形姿,这是?
“大皇伯莫见怪,这位是我屋里的侍女,守夜没睡好。”沅齐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这位是?”夜青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沅齐是在给她拾脸面,反倒是胆大的问起下人不该开口的话。
跟前男人慈和一笑:“闲散王爷庄王。”庄王打量了她不慌不乱的镇定姿态,忽又开口,“你姓夜吧?”
夜青喻本还心里有些尴尬,好端端躺地上见人王爷,实在羞人,想起身给行个礼,却被他几个眼神识破了身份,她顿住了,又坐稳了回去:“哎我就好奇了,怎么你们一见我便都能猜出我是谁呀?我脸上也没刻字呀。”
庄王仰头哈哈一笑,解释道:“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贼夜青喻,天底下没几个女子会在男人面前不护形象妄为的,尤其是得知本王身份后还坐怀不乱的。”
夜青喻似懂非懂,杵腮思肘起来,沅齐挤了个白眼,怎么还越“夸”越顺杆爬了!
沅齐只得自己去搀扶她起来,还要一面埋怨:“两个大人男都盯着你你也能坐得安稳!”
夜青喻站起身,才将庄王端详个仔细,瞧着是和大王有几分相像,可光看那张面皮,大王可与沅齐同唤他皇伯了!原来大王也还是保养得不错的。
“洗脸!”沅齐扯着她便走,真是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皮的女子,大清早的才睡醒就盯着男人看,好在脸上旧妆并未全坏。
夜青喻才回自己房间去,便见慕容若站在了檐下,似乎等她许久了,盛泽看见她时的脸色,显是有些不耐烦了。
夜青喻没有当即躲避,她也知面碰面了是逃不掉的,索性坦然面对。
“这么早找我有事吗?”夜青喻跨上台阶,全当看不见他冷沉且疲惫的眼睛,昨天吵完便知道他会彻夜难眠。
“我等了你一夜,昨晚去哪了?”慕容若哑声拉住她的臂弯,阻止了她进屋。
昨晚去哪?自然是为了逃避他去了沅齐那里借宿,不过还是不说实话的好,免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