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盘思之际,夜青喻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个馊主意来。
拎起那女子,破顶而出,冲毁了马车,两人纵跃到零零碎碎的人群里,一顿急跑,别进了巷子,逃脱了。
待落定,那女子一面喘着气儿,一面与夜青喻道:“多谢女侠相救,钟栎感激不尽。”
夜青喻打量了她一番,平淡道:“不必言谢,借我你身上的衣服便是。”
那女子不解,只一脸困惑的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
“不用那么多,一件外衫便可。”夜青喻夺过她的紫色外衫,反手将自己身上的米色麻衣扯到她身上盖好。
女子未极反应,夜青喻便整理着衣裳跑开了,什么都没交代,像一阵风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夜青喻又跑回方才的街市之中,穿着一袭衣衫像迷路的小鹿一般乱蹿,终于,她如此光明正大的撞到了那索要她的中年男人手里,被捆住手脚送到了将军府中,带她进来的人谁都没认出已经被掉包了。
被送进将军府,她被丢在了偏房里,将军府于她而言,每个角落都是熟悉的,这处偏房,便是离慕容若的寝房最近的,因为慕容若不喜热闹,所以他这个院子极其的安静。
夜青喻坐在床榻之上,利索的自行解着手脚上的麻绳,突然,门被推开了,夜青喻动作敏捷的抬手一拽,青丝帐幔顷刻垂下,拦住了她。
“别过来!”
慕容若刚走进没两步,便听到里头的呵斥声,他脚步一顿,忽又继续往前:“你把帐幔放下了不就是等我直接过去吗。”
“原来你还有色志熏心的一面啊!”夜青喻语言轻佻的讽刺道。
听着声音,慕容若表情凝重,一把扯开了帐幔,一眼瞧见那张脸,他恍惚了一下,当即便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怎么还敢回来!外边呆不下去?”
夜青喻将原本已经解开的双手藏于身后,并不做任何反抗,也不挣扎。
眼睛红红的深望着慕容若:“你说过的无论生死,都留我正妻之名分,可是真心的?”
慕容若掐着她脖子的手微微松了点力气,点了点头。
夜青喻却笑了:“那你今天找的女子是做什么?只要慕容府没有完好的正妻在着,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女子进门来,续弦也是极可能发生的,那我的认罪,换来的虚名还作何意义?”
“慕容府只有一个正妻,没有妾。”慕容若认真的道。
“我可以认罪领罚,但是却有一个遗憾,我们拜过堂,摆过酒宴,可我却没享受过半日作为你妻子的美好,这次,能不急着抓我吗?我只要两天时间。”
夜青喻说得深情又卑微,简直痴人一个。慕容若瞧着她那双绷着泪光的眼睛,一下便心软了,将手从她脖子上松开了。
夜青喻一个起身扑到了他的怀里,紧搂住了他的腰肢,柔情蜜意的道:“英雄,两日换一辈子,你可莫要半途失约另喜他人。”
慕容若哪抵得过她的这般温柔与热情,虽也心慕于她,可以前也少见她这波糖蜜黏身的,那一句“英雄”,便是她们初见时英雄救美后夜青喻追着他喊的称呼,就是比别人喊的心动。
爱意升温,直冲头脑,慕容若一双手情不自禁往她身上搂去,嘴边低低念道:“我会为你争取减刑,让你活下来。我粗人一个,唯一的细腻,就是装你在心里,再多,倒分散我的注意力。”
男人的承诺,女人通常会往心里放一放,夜青喻满面扑笑,跃到了床榻之下,三下两下除去脚上的绳子,挽起慕容若的手欢颜道:“既然是你的妻子,那我们得向住在藤水居的老太太献杯茶水才是,她可是你的亲祖母,合该施予我些许祝福,少灾少难,方不辜负你我联姻一场呀。”
慕容若断没有拒绝她的意思,在夜青喻的催促下,当即便套了马车去往藤水居。
为了这么个男人,夜青喻甚至都忘记了自身的任务,慕容若也几乎忘记了先前的夜青喻是怎样的!
马车之上,慕容若拿出了认罪策文:“签了这文书,我与你共荣辱。”
夜青喻看着那叠,那得是多少罪名累加的呀!认了还能活下来吗?
夜青喻表情凝重的望着,忽淡淡一笑:“可以见完老太太后再签吗?”
慕容若面色微顿,正气氛僵住之时,马车突然一阵猛烈颠簸,险些翻身而去。
险境之下,慕容若也未弄丢手里的认罪文书,只将其塞进了怀里去,而后才去搀扶坐不稳的夜青喻。
待马车平稳,慕容若才跳下马车去,只见一中年男人牵着马在跟前,不停的安抚着自己躁动的马儿。
见慕容若走过来,他不慌不乱的道:“抱歉先生,在下是从南迦国来的行商,南迦国的马儿性子野,惊扰了您,还请见谅。”
坐在马车上的夜青喻听到“南迦国”几个字,连扒开小窗户探头去看,却让人给抓住了肩:“还不下车!”
夜青喻惊神回头,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也是个男的。
“我又不认识你!”夜青喻不问缘由的一掌将他打出了马车。
听到动静的慕容若急返回来,打开前车门,只见后车门开了,地上躺着个小伙子,一看见慕容若便撒慌的跑了。
“怎么了?”慕容若直盯着夜青喻。
夜青喻摇头:“不知道,许是哪个眼尖的发现了我这张脸,想要夺我去领悬赏吧。”
“没事了。”慕容若表情松缓了下来。
后来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