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喻就知道她果然误会了,罢了罢了,反正沅齐那小子与自己也是向来不好处的,更不可能有未来,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出现有什么事吗?”夜青喻一猜她突然出现必定是有事情。
“师傅说你这次受伤严重影响了搜寻碎片的任务,要罚你。”
果然,就是有事情的,还不是小事。
“哪里影响任务了?我不过是去天城派报了个仇差点没出来而已。”夜青喻是很不服气被罚的。
“就是因为你去报仇了。”红月越说越凌厉,“身为九鼎天的人,是不能有任何心软和感情的,而你不但对瑢玑郡主起了怜悯之心,还喜欢上了沅齐,这已经是犯了门规了,你喜欢沅齐的事我能瞒着,可你为了瑢玑要挑三大门派的事,师傅她老人很震怒。”
夜青喻这会儿是服气了,九鼎天的规矩,执行任务过程中动感情者,轻则九趟泥龙鞭,重则亲手解决了那人。
“我愿受泥龙鞭。”师傅就是她的信仰,哪怕师傅的规矩再狠毒,她夜青喻都不会有逆反之心。
“我只是负责通知你的,执行命令的是师傅身边的人。”红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有些许的同情,“执行完这次惩罚,就别回王城了,忘了那些让你动情心软的人,好好寻找碎片。”
红月走后,不远处走来了三个身着紫衣的白面具人,她知道,那是九鼎天的人,是来执行责罚的,受了那九趟泥龙鞭,只怕她也只剩半条命了,王城应该是回不去了。
夜青喻被这三个带到了山顶空无人烟的地方执行了泥龙鞭,所谓泥龙鞭,便是铁骨链子,足手腕粗。
空旷的山顶之上,铁骨链的声音沉沉作响,夜青喻的嘶喊更是骇人,第一声便吓走了方圆十里的鸟,这是她第一次受泥龙鞭之罚,也是红月第一次见到泥龙鞭的威力。
那三人执行完后,往她嘴里塞了颗续命的药丸便离开了。红月慌忙跑来,夜青喻的的血躯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狼狈的匍匐在泥土里,血泪不辨的脸上,蹭了不少泥沙,一动不动的眯着眼,塞进去的药丸也随着血痰从嘴巴里滑了出来,这是她入九鼎天以来最狼狈的一次,没有之一。
红月的眼眶红了,想去扶她起来,可才一触碰到她的背部,她便痛出了声来,红月看着血糊糊的她趴在地上,真是没一处落手处。
“别,别……”
“你说什么?”红月跪地上将脑袋放近她的嘴巴,着急的想要听清楚她说什么。
听了好半天,才听她道:“腰……断了,拿药弄晕我。”
“断,断了……”红月的眼泪一下坠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该带他们找到你的,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么狠心,我……”
红月的手慌乱半空,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后背,一时不知如何将她搬离。
“药,药晕我,好痛……”夜青喻嘶哑着模糊不清的声音昏睡了过去,已经等不及红月给她下麻药了。
夜青喻伤得这般重,红月也带不走她,只能在山顶找了个僻荫处,给她处理伤口上药,好在红月医术了得,否则她这九趟泥龙鞭下去没人看管,铁定没命了。
夜青喻一出王城,便再没回去过,四五天了,大王都已经放了石青门的屠一添归家,天城派也选好了新掌门,举行完了仪式,夜青喻仍然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沅齐都已经寻人寻急了,跑到了大王跟前。
三政殿内,阿琪娜正与屠一添来谢恩,与沅齐挤了一块见大王,便一同进去了。
大王见他们三一块来,倒是知道其中两个是来谢恩的,便想先打发了这两。
可还没开口,沅齐便先开口:“父王,夜青喻失踪了,她到底怎么惹了您?像躲命似的躲着父王您。”
大王也是有七八日未见着夜青喻了,不过想着她脾气傲,那天自己说话重,她难免又要气上几日,便没与人问。
“想必是去外头混了,玩够了她自然会回来。”大王云淡风轻的道。
“可是她已经七天没出现在王城了,她随身的毒药那些都没带走,我去外边找了,各门各派都说没见过她。”
听着沅齐的话,大王也觉着不对劲了,不会她又去寻仇被囚禁了吧?
就在这时,阿琪娜又开了口:“夜姑娘应该不会去门派里寻仇了,七日前我在城外小鹿岭见过她,听着她的语气,好像是已经放弃仇恨了。”
沅齐当即激动道:“你说你在小鹿岭见过她?那她跟你说什么了?”
阿琪娜回忆着道:“当时我问她与天城派日后要如何?她说陌路吧,大王的诏书已下,她也不能翻了天。后来问她要不要跟我一块来王城,她说她刚出来,后来我就再没见过她了。”
沅齐的矛头又对向了大王:“她肯定是伤心了,她为我出头,又为瑢玑出头,好不容易从天城派逃出来,却满身的伤,父王竟轻饶了天城派,以她有仇必报的心性,若不是失望了断不会说出那样放弃的话的。”
“你倒是比谁都了解她,这是在怪孤不给她做主吗?”大王冷凝了他一眼。
“还请父王让我带着无影教的人去寻回她,万一她真是,是一去不回了呢?”
“一去不回?”大王冷讽,“她可不会不回来,她没那么脆弱的,说不定只是失踪一段时间去散心而已,要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回来的。”
沅齐瞧着大王冷漠无心,根本不在意夜青喻的死活,便气愤的直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