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说是宫外,那也就是说这女子是宫里来的,且也不知她是宫外人。
夜青喻警惕起来,问了一句:“你是昌国王室什么人?”
女子也同她一般有些意外,问了一句:“你不是昌国人?”
夜青喻瞧着这女子不是傻的,既然彼此心明,那便该敞开心扉。
夜青喻先开的口问的,所以也是她先坦白:“我叫夜青喻,是……”介绍出处时,她犹豫了,该说自己是端朝人呢还是南迦国大王的侍女呢?
梳儿目中有惊讶,脸上瞬即爬上了喜色:“我知道你,你是端朝人。”
夜青喻目色微僵,她这么回答,倒像是自己不认祖宗了。
她干涩一笑,点了下头,而后又问道:“那你呢?是昌国王室的什么人?怎么会跟我同在这宫外头?”
梳儿脸色一沉,方才的愁郁之色又上来了,她起身踱步道:“我原是南迦国人,后来嫁到了昌国来,人人都叫我端妃,端朝的端。”
夜青喻重点重复了她那句“端朝的端”,昌国与端朝之间有什么吗?
梳儿本欲开口,又忍了回去,淡淡凄笑:“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你会恨我。”
“恨你?此话何意?”夜青喻紧着眼珠子望着她。
梳儿摇头,不愿再提起,只是坐到了她的床榻边道:“你的伤很严重,怎么受的?大王他知道吗?”
夜青喻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一提大王,夜青喻想起了大王口中的端妃,可不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吗!
她立马翻起身,激动道:“你就是纳古拉大王心心念念的端妃?”
梳儿有些迟钝,只瞧她扯到了伤口都疼得拧眉了,也不在意。
梳儿安抚她往床榻躺去:“你别激动,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就是大王身边的侍女,很受器重的。”
夜青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到端朝谁也没见着,却第一个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端妃,如此样清规端容与气质,难怪被大王疼在心里。
安静下来,夜青喻又接着道:“大王,大王他很想念你,时时都将你挂在心里,可你为何要嫁到这昌国来呢?当时没有反抗吗?”
梳儿凄冷笑着:“为何要反抗,大王需要我,我便嫁过来了。”
夜青喻紧盯着她的眼睛,她能看到梳儿眼里偷偷藏着的凄楚,那是隐忍苦楚的大方。
“可你分明不想嫁,大王那样爱你,这全天下独一份的在意,哪个女子会在不心动。”
她也曾嫉妒过这个被大王独自放在心里在乎的女子,只是那个男人的好,都给了眼前这个女子,不会再有半分温柔给世间的任何人,包括他的儿子沅齐,所以,她从看透他起,便没有对他有过半分非分之想,所以她这次也没想过要责怪大王对她的不管不顾。
“你很幸运,幸运得让人分外眼红。”夜青喻静静的凝望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被人铭记在心里的眼睛,很美,很干净。
梳儿笑了,她笑起来更美,因为她的眼神里有爱,有幸福。
“所以我不能辜负了他对我的这份爱,我会在昌国等着他能来接我回去的那一天。”
“他已经来了。”夜青喻说道。
梳儿的眼里没有激动:“他还接不走我的。”
夜青喻不懂:“为什么?”
“我就是知道他接不走我,至少你还跟我在一起。”
夜青喻越听越糊涂,总觉得这个端妃的“端”与自己有关。
屋子的门开了,几个高壮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道:“我们主人问:沅齐小公子、端妃、夜青喻,三个中可以离开一个,你们选谁?”
“沅齐?”夜青喻与梳儿异口同声的诧异道。
那人回答:“没错,沅齐小公子也关在这个庄子里,但你们三个人中只能出去一个,沅齐小公子已经做了选择,该你们两了。”
两张白纸一头放一张,将她两人给分开了,谁都没有机会再做商量,毛笔递了过来,头顶压来男人粗壮的声音:“快写,耽误了时间可就没机会写了。”
夜青喻也不懂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在皮师的楼上便也罢,还莫名其妙同端妃关在了一处,关键还让她们三选一作选择出去,可是沅齐不是都已经作了选择了吗?
“快点写。”男人再三催促。
“好了。”端妃放下了毛笔。
夜青喻听到声音,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个人的名字,在泛黄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男人收了两张白纸后瞄了一眼,讽刺的笑了,却什么也没有说,出门便离开了。
夜青喻看到门外站岗的人影,身形都高壮,想来身手也是不错的,只是可叹自己一身重伤,行动不便,否则就是一百个壮汉守在门外她也要闯一闯的。
“冒昧的问一句,夜姑娘选的是谁?”端妃很快便开始好奇起了夜青喻写的名字。
夜青喻写的是沅齐的名字,她知道,自己想想办法还是能逃出去的,而这位端妃,既然大王都来了,想必也不会让她出事,只有沅齐可能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我写的是沅齐,你呢?”
端妃也很直白:“我写的是夜姑娘你。就是不知道沅齐写的谁。”
端妃的直白,让夜青喻有些惭愧,端妃与自己头次见面,却能对自己舍生忘死,不禁有些汗颜。
“你为何要写我的名字?你不写自己的名字也该是沅齐呀。”
端妃叹息一声,坐回了她的床榻边上:“因为你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