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自我安慰,害人便是害人,哪有那么多的理所应当,若如你所说,你当这礼法是作何用的?拿来恃强凌弱的吗!”
静娅公主懒得同她辩驳下去,人的思想根深蒂固,谁都劝服不了谁,又何必浪费精神呢。
“所以你想怎样?杀了我讨回公道?”静娅公主坐在地上杵着床沿,视死如归的笑着,“你若敢杀我,我就敢和你同归于尽。我和你之间的事,我都告诉桐将军了,我若死了,你也活不长久。”
“我会这么傻吗?我不但要你好好活着,还要和你谈一笔划算的合作,你不是说你杀不了那个人吗?我帮你啊。”
静娅公主明目圆睁:“什么意思?”
“互惠互利,三年之约。”
这才是夜青喻来此的目的,她知道静娅公主一定会心动的,不然静娅公主也不会宁愿苟活分裂的国家也不离开。
夜青喻提出的合作,静娅公主答应了,确实没有比这个更能诱惑到她的了。
夜青喻谈成功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元卿依然在等候着她,一上来便忧怀道:“去了静娅公主的房间有没有出事?有没有……”
元卿不敢细提,怕又外刺激到她,只是握住了她的手,用自己手里的温热给她温暖,不停的搓着她的手背。
夜青喻在静娅公主的房间里,也是顶着一口气血谈下去的,再不出来,她就快闷不出气来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这个将她拉出地狱并给她肩膀靠的男人,她才是松了口气,垮下身子来。
元卿知道她累了,将她揽往了怀里,揉着背,一句话也没有将,陪着她一起安静,一起安缓心神。
好久,夜青喻才从他的怀里出来,淡淡的笑道:“我没事,谢谢你。”
元卿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又经历了沧桑一般,和她一年前做噩梦惊醒后一样,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
“不要再去她的那个房间,不要再和静娅公主见面了好不好?我们早些回到南迦国去,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好不好?”
元卿的唠叨又开始了,夜青喻一直都知道他是好意,可她却不喜欢听他的唠叨。
“你说过会支持我的,我想做的事没做完,我心里是不会安的。”
夜青喻也只能一遍遍的和他重复这样的话,希望他能理解她多一点。
可她永远都理解不了,元卿对她是心疼更多一点,所以操心得多,宁愿唠叨到她心烦,也不允许她受伤。
忽然,门外传来了侍女的通报声:“夜教主,大王来找您。”
不知何时,她的面子竟然变大了,连大王来找她都要让侍女通报了,换做以前,大王都是直接进来的。
“进来吧。”
夜青喻也正好想要远离元卿的啰嗦,大王来了,他应该也会识趣的退出去的吧。
大王推门进来,还带着穆剑庭,瞧着样子,应该不是来同她谈话的,倒像是要带她去哪。
大王进来后看了一眼元卿,元卿的眼神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忧愁着,大王顺嘴调侃了一句:“元公子又在给阿夜讲道理了吧?阿夜还真是让你操劳的,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元卿收敛了眼里的关怀之色,眸光渐冷:“大王这么晚来找无歌是为着何事?”
“去熟悉昌国。”
大王一句话让夜青喻有些咽着了,大晚上的,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就好像是晚上看外边比白天亮堂一样。
“不去,太晚了。”她一口便回绝了,压抑着呆在静娅公主那屋里聊了这许久,她早就筋疲力竭了,莫说是晚上,便是白天,她也不会出门的。
“就是要晚上出去才了解得清楚,白天去,看到的都是没意思的。”
“我不想熟悉昌国,对我没有什么用,要去哪自己去。”
“是慕容若说你想要找孤熟悉一下昌国的,怎么到了晚上又是另一个想法了?”
大王对此还显得有些诧异,慕容若那张嘴,从前还真没发现他会这样快过。
“现在又不想去了,明天再说吧。”
夜青喻是真的很累,很困,巴不得倒床就睡。
她打着哈欠便朝着床走去了,这会儿谁要是敢拉住她,她保证能将那人丢出门去。
爬到了床上,夜青喻丢了鞋子便躺着了,语气疲乏的道:“三位是要守着我睡醒吗?再不出我可要拿脏话伺候你们了。”
夜青喻是不喜欢说脏话的,她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即便不是真困,那也是真生气了。
元卿上前轻手轻脚的给她扯上了被子,温柔的说了句:“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我随叫随到。”
大王紧盯着元卿,这世上,竟然还有比慕容若对夜青喻更温柔体贴的男人,这个男人的温柔体贴在夜青喻眼里是烦恼,在大王的眼里却是一面鲜明的镜子,将他与自己进行了一捧一踩的对比。
“大王还不打算走吗?”元卿走至跟旁看着大王。
大王冷漠的转身离去,没有说一句话,穆剑庭看了眼夜青喻,也心事重重的跟着出去了。
在回自己宫殿的路上,穆剑庭看了看四下里无人,才敢同大王道:“大王喜欢上夜青喻了对吗?”
大王的脚步忽然顿住,深邃的眼神,那张嘴冷硬的道:“没有。她早就不在了。”
“那大王为何要陪着夜教主来昌国?难道不是因为她就是夜青喻吗?”
穆剑庭在大王的身边多年,对于大王的心思,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