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状况,若是还继续狡辩的话,对自己这一方更加不利,而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把事情承认下来,尽量的把罪责往外推拖。
于是二皇子跪下来,像田若烟那样对皇帝磕头:“父皇,儿臣错了,儿臣识人不清,才让这等小人钻了空子,还想抢了自己弟弟的功劳这种小人,父皇一定不能轻饶他!”
二皇子好像说得非常大方的样子,但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岳父”,皇帝倒要看看,他对自己人会怎样处置。
“既然你说了,你自己识人不清,那就把这两个人都交给你处理吧,你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怎样处理比较好呢?”皇帝问二皇子。
二皇子没有料到父皇竟然还让自己亲手惩治这两个人。
他顿了一下,刚想说话,又听到皇上继续说:“既然你有识人不清的罪责,那朕就罚你一年的俸禄,闭门思过三个月,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朕再放你出来。”
二皇子没想到父亲对自己的惩罚这么严重,他本来以为最多只是一个识人不清的罪名,但是若是只有这个罪名的话,完全可以不用惩罚这么重的,看来父皇还是怀疑了他,怀疑他跟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
但是他此刻一丁点都不敢反抗,这样的惩罚还是轻的,如果真的把他兄弟相残的罪名加进来,他怎么样也要到牢里去了,还算是父亲父皇留给了他颜面。
可能就算是知道他已经做了那样的事情,但还是放过他一马,或者说他在白府的份上不敢动他,但也不敢用他。
想到白府,二皇子头疼,从过年自己最大的依仗,如今却变成最烫手的山芋。
想扔又扔不掉,想吃又吃不进。
二皇子心里烦躁不安,在东方元龙面前被父皇罚得这样重,他把所有的怒火全部都发在田若烟身上:“都怪你这个女人,贪功冒进!
如果不是因为你,本皇子哪里需要受这么重的惩罚,如果不是因为你,让我们的兄弟之情起了嫌隙!
你这个女人,罪该万死,我看你和你爹,都应该一头撞死在这里才干净!”
田若烟非常高兴,因为皇上说,愿意把她交给二皇子处罚。
她心想,二皇子处罚,总比皇上亲自处罚更好,毕竟二皇子与自己好歹有过夫妻之实,不管如何,二皇子终究还会看着往日的一点情分的。
但是她还没高兴几秒钟,就听到二皇子说出这样一番让她如此心疼的话,那股绝望之情从脚底蔓延到头顶。
她遭此大难,全部都是因为那个坐在那里言笑晏晏,正享受着东方元龙服侍的田盼烟!
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就算是死也会化成厉鬼,终日缠在她的身边,让她日日不得安宁!
就算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田若烟依然没有一点点恨二皇子的意思,她把所有的帐全部都算在了田盼烟头上,固执地认为,就是因为她,才造成了现在的一切。
让她就算有丈夫也不能依靠,就算能面见皇上依然会遭受皇上的训斥,就连爹爹也被她牵连。
田若烟瞪着两只猩红的眼,望向田盼烟,那眼里的怒火如果能放出来,田盼烟恐怕早已被活活烧死。
刚才二皇子被皇上罚的这么严重,最最主要的不是不发俸禄和在宫里禁足的问题,而是他已经颜面尽失,在皇宫内,所有人面前,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又输给了东方元龙。
二皇子又踹了田若烟一脚,仿佛这样就能消除一些怒气,想到父皇要他惩罚这两个人,一点都没有提到往日的情分,毫不犹豫的就下了命令:“父皇,儿子以为,这两个人冒名顶替别人的功劳,是属于偷窃行为,并且偷窃的东西,还是别人的研制成果。
儿子以为这两个人应当游街示众,秋后处斩。”
田若烟瞪大了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二皇子的眼睛,充满一片水雾,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流了下来,眼底的那股寒凉,怕是也再难以温暖了。
他就这样放弃救自己了?
直面死亡的这一刻,田若烟才开始回顾起自己的从前的点点滴滴,这时才想到,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选错了?
如果她也像别的村妇一样,找一个实实在在的庄稼人,嫁给他做正妻,就正常两句,第二第3年生下几个孩子,还能抱着孩子过轻松平凡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就算平淡就算辛苦和难熬,但还是有盼头的呀,那样的日子,周围的人对自己好,人心总不该是像二皇子,这样是完全冷漠的。
如此毫不留情地置枕边人于死地,为了他的未来,为了他想要的江山,所有人都可以是他的棋子,他想舍弃谁就舍弃谁,从来如此。
他看了一眼,在那边坐着的东方元龙,和坐在东方元龙旁边的妹妹田盼烟。
她逐渐开始明白,有些人的人生是不可复制的,在比较之下得到的人生,不美满,满满都是遗憾。
不。
她不要死。
她不想死。
她害怕,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如果让她低下高贵的头颅,向田盼烟认错他就可以不用死的话,他愿意这样做。
事实上她真的这么做了。
因为这件事一开始就是由田盼烟这边而来,皇上只不过在其中推波助澜而已,如果他们做的这件事情能够得到田盼烟的原谅,得到二叔的原谅,那皇上和二皇子就没有惩罚他的理由。
想到此处,田若烟眼前一亮,就好像是突然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