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能接受,觉得心中有愧。
你觉得自己占用了他们的疼爱,所以你就用这种自残的方式,让人来打你?
想用你自己身上的伤,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是怎样吗?”东方元龙听了上半句,已经猜到下半句她想说什么了。
田盼烟点了点头,泪水又从眼眶里冒了出来:“龙龙,我是不是特傻?”
要不是看她就像一个粽子一样,被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包裹着,东方元龙一定会给她一个爆栗。
“你何止傻啊?简直是笨。
你爹娘这么疼爱你,他们一早就知道你不是他们亲生女儿,都能这么疼爱你。
只要他能疼爱你,你能够从中感受到温暖就足够了。
你又何必在意别人说的是不是假的?
又何必在意他们是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呢?
是天生的也好,不是亲生的也罢,他们给你的爱都已经足够多了,不是吗?”
是啊!
田盼烟突然间豁然开朗。
听了这一番话,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效。
自己需要的仅仅是来自父母亲的疼爱。
只要他们能够疼爱自己就足够了,又何必在意自己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呢?
又何必如此在意这个身份呢?
况且这么好的父母亲,把养女当作亲生女儿养的,恐怕打着灯笼也难找。
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在意:“龙龙,你说我爹娘知道生我的人,他们会不会疏远我?”
东方元龙一把否定:“肯定不会,放心吧。
你是他们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他们还指望着你长大之后孝敬他们呢。
怎么?难道你找到了亲生的爹娘,就不想回去孝敬他们了吗?
你还害怕他们疏远于你。
其实他们更加害怕你疏远了他们。”
听到这话,田盼烟好像看到爹娘伤心欲绝的样子。
这些情景好像在真实中发生过一样,她连忙表决心:“我不会疏远我爹娘的。
不管如何,我永远都不会改变我的名字。
我是吃谁家的饭长大的,谁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这些我全部都清楚。
就算躯壳里面曾经装着的人不是我,但我也感念爹娘的付出。
只是,你说我爹娘也会害怕我疏远他们,是真的嘛?”
东方元龙点头,摸了摸她的脸,终于摸到她脸上已经没有什么汗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你珍惜着你爹娘,他们自然也会珍惜你。
你害怕他们疏远于你,而他们自然也更加害怕你疏远了他们。
听我的,盼儿,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总是一个人默默扛着,你说出来,我也能替你解决。”
“好,龙龙,幸好有你在。”
把心里所有的话全部都说出来,所有的苦闷全部都发泄出去之后,心情已经放松了许多。
田盼烟感觉眼皮越来越沉。
在东方元龙温暖的怀抱中,她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发现龙龙居然已经不在自己身边时,田盼烟又慌了。
心中的结已经解开了,就没有再继续病着的必要了。
只见她从空间中舀出一碗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那些皮外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起来。
虽然病着会让她得到更多的疼爱,但是像这样病着,一直都躺在床上让人照顾,这一点都不像她的风格。
她向来是那种行事雷厉风行的女子。
从前这么拼命的努力,是为了赢得家人的认可,是为了在这个家有一丝立足之地。
而现在他还要继续努力,只是想出一口恶气,只是想证明,就算离开了意府,她照样可以活得很漂亮。
抛弃她又如何呢?
曾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孩,又怎样呢?
喝完了那碗空间泉水,就像是与过去告别完成了使命一样。
从今往后,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是在和她的家里人在战斗。
有人并肩作战,有人在她累着的时候,痛苦的时候给她安慰,这就是家人给予她的最大力量。
拆完了身上所有的白布,她打开了房门,一阵阳光如此刺眼。
不仅仅是刺眼,她还感觉到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她的世界从此没有了灰暗,只余下光明。
目光所及,见到娘亲来给她送饭。
徐氏见到女儿竟然站在房门,身上的纱布全部都被她给拆了下来,而且还如此慵懒,如此惬意。
徐氏吓得手里的鸡汤都洒了。
盛着鸡汤的碗摔到了地上,那个碗瞬间四分五裂。
徐氏顾不得被打翻了的鸡汤,而是立即撩起裙摆,朝着田盼烟跑过去。
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碎碗片,顿时一个趔趄,没扛住摔到了地上。
这回倒是田盼烟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娘亲扶了起来。
仔细检查之后,发现娘亲的脚底竟然被碎片给扎破了:“娘,你跑这么快做啥?
你看看你都摔倒了,被扎到了脚,你不疼吗?”
徐氏没想着自己的脚怎样,虽然脚上有钻心的疼传来。
不过她更加关心这个女儿啊!
徐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她打量了个遍:“盼儿?你身上还有重伤啊!
怎么能就这样跑出来,你该卧床静休才是啊!
你先别管娘亲了,你先进去卧床躺着。
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任性呢?
让娘这么不省心,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