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永昌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田盼烟养了两三天,终于能下床走路。
这两三天在秦家,虽说没有大鱼大肉,但是刮划嗓子的粗粮咽下肚,田盼烟却是特别满足,小姑娘原来在田家吃不饱,穿不暖,来秦家这些天,是吃得最满足的时候。
形势比人强,能下地的田盼烟终于意识到这个家有多么窘迫,仅仅三间茅草屋,田盼烟住的是一间,另一间是正厅,正厅旁边是厨房,而这个家家徒四壁,正当田盼烟想要煮饭时,发现米缸里一粒米都没有了。
......这么穷
独自愣神的田盼烟没注意到厨房门口多了个身影,原来是秦永昌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个布袋,并两把野菜,他看到站在厨房发呆的田盼烟还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你伤势还没好全,下地做什么?赶紧回屋去。”这会子他脸上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了,耳尖有些泛红,像是田盼烟无意间揭穿了他什么难堪的事情般。
“秦大哥,你是去买米了吗?我已经能够下地了,可以顺手帮你干一点活计,我来煮饭。”说着,田盼烟想要接过秦永昌手中的布袋和野菜。
秦永昌一躲,田盼烟没能拿到,她看着这会子秦永昌又恢复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只好同意:“好吧,我回去休息,午饭劳烦秦大哥了。”
田盼烟想,没关系,一会吃完饭再跟他说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前被奶奶磋磨这么久,这点小伤,本来无伤大雅,现下又已经修养了这么多天,实在不必浪费时间,她还想早点好起来,早点还了秦大哥对自己的恩情呢!
过了不久,秦永昌端来一碗菜,转身回厨房,又端来两碗粗粮,喊了田盼烟过来吃饭,一顿饭就在这怪异的气氛中吃完了。
田盼烟小心翼翼地和秦永昌商量:“秦大哥,我已经能够自己下地了,以前受的伤比现在严重多了,都没有修养这么多天,现在是已经全好了,我也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总不能在你家白吃白喝。”
秦永昌听完,暗下思索,后对田盼烟说:
“我一会找村里头的孙大夫过来给你瞧瞧,若是真好了,就随你,若是没好,你得好好养伤,省得浪费我给你看病的银钱!”随即冷哼一声,出门去了。
田盼烟看着这变脸的男人,明明是关心她还说得这么别扭,当下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等到孙大夫给田盼烟把脉过后,确定田盼烟的伤已经无伤大雅时,秦永昌才真正放心下来。
在秦家养了这几日,田盼烟本来蜡黄蜡黄的小脸,开始变白,身上似乎也长了点肉,看着有些变化的田盼烟,秦永昌才说出了他的打算:
“家里没米下锅了,这几天我要进山打猎,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既然孙大夫说你已经好了,想必能够自己动手解决吃食问题,我方才拿回来的那袋米,你先吃着,约摸着是够你一个人吃半个月了,不够的野菜,此刻也正是深秋,你去挖一挖,勉强能度日。”秦永昌一边说,一边拿起墙上的弓箭,还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匕首,绑在小腿上,说完了话,这就出了门,没给田盼烟说话的时间。
田盼烟看到秦永昌已经做好了打算,只得听他安排,目送秦永昌出去的时候,嘱咐了一句:
“路上小心些,要平安回来!”
秦永昌猝不及防听到这话,背影僵了僵,随即反应过来,没回头,又加快了脚步,走远了。
田盼烟小心关上了门,看着这家家徒四壁的,想着应该怎样搞钱。
这身体还是太虚弱,田盼烟躺在床上想着想着,竟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擦黑,肚子咕噜噜地叫,深秋的天,已经有些阴凉,田盼烟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单薄的衣服,叹了口气,眼下还是得想办法挣钱,有了钱才有吃得穿得。
中午吃剩的野菜还有一些,田盼烟索性只做了一些粗粮饼,决定明天去山脚那边看看,挖些野菜,再者也方便看看山中有什么东西能拿去换钱。
第二日一大早,田盼烟起了个早,在吃过昨日做的几个粗粮饼之后,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于是拿着剩下的几个粗粮饼,再灌了一个水囊,去山脚了。
说起来也是秦永昌这个茅草屋距离山脚比较近,而这一带没什么人家,所以田盼烟在秦家这么久才没人知道,而此刻她一出屋子,就有人认出了她来。
“哟!田家二丫!头上这么大一个血窟窿,竟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命大!身子好些了没?这几天你娘在找你呢!你跑到哪里去了?”说话的是顾婶子,也是田盼烟这幅身子的娘交好的好友之一。
田盼烟心里一惊,前世她是个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因此万事都只考虑自己,从没有为别人考虑过,听到此刻这妇人这么一说,似乎从自己好了,就没有关心过她娘怎样,不觉心下有些愧疚:“谢谢顾婶!我好多了,只是不知道我娘那边咋样了?”
顾婶和徐氏交好,眼下看到田盼烟活蹦乱跳的,心里高兴,于是把徐氏一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她说了:
“你们田家你也知道,家里家外都是你们二房干活,大房的人都不用下地,家里的家务更不用说了,以前你在是还是你去打猪草,喂鸡扫院子,如今你不在了,你娘又要忙活一家人的衣服,哪里顾得过来这么多?竟将这些活全都压到你妹妹念儿身上,可怜那丫头今年才8岁,要做这么多!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