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劳特教授从腰带上取下一把大钥匙,把门打开了。刚一进去,赫拉就闻到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肥料的气味,其中夹杂着浓郁的花香。
那些花足有雨伞那么大,从天花板上垂下来,赫拉紧跟在斯普劳特教授的身后,直接大步跨了进去。
“哈利!我一直想跟你谈谈——斯普劳特教授,他迟到两分钟您不会介意吧?”洛哈特的视线不知何时就锁定了在人群中的哈利,哪怕是赫拉都没有刻意地去找寻哈利他们的身影。
而他的话,从斯普劳特教授的脸色看,她是介意的。
可是洛哈特说:“那太好了。”
随后......他就直接把温室的门关上了......!?
斯普劳特教授手指攥紧了,她用着不大但是也完全称不上小的声音说道:“我想我知道他是如何激怒麦格教授的了。”
“事实上,他在惹人生气这方面从未让人失望过。”赫拉无所谓地耸耸肩,洛哈特就是一个骗子,这个事情,邓布利多早早就告诉他了。
不过看样子好像霍格沃茨的教授们还不知情,但他们仍旧天然厌恶这个爱吹嘘的洛哈特——尽管他们只是短短接触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斯普劳特教授快步走到温室中间,站在一张搁凳后面,凳子上放着二十来副颜色不一的耳套,赫拉眼疾手快地直接拿起一个耳套挂在了脖子上。
“很高兴可以在新的一学年看见你们完完整整地回到了霍格沃茨,你们的暑假一定过得相当愉快,但是我想,我们应该准备进行我们的学习生活了。今天,我们要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
赫拉没有仔细听斯普劳特教授的话,他只是来划水的,他有看见哈利推门悄悄溜了进来,就在罗恩和赫敏旁边坐下,洛哈特的身影倒是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过来是不是单纯恶心斯普劳特教授的。
如果他的目的就是如此,那么他成功了。
赫拉望着放在温室中间的曼德拉草,那儿排列着大约一百株绿中带紫的幼苗,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他十分清楚,如果牢牢抓住一丛草叶,使劲把它拔起来之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学生们突然哄闹了起来,他们冲上来抢着斯普劳特教授面前的耳套,最后剩下了一个粉红色的绒毛耳套,看来是他们并不喜欢粉红色。
斯普劳特教授最后自己拿起了那副粉红色的耳套,“我叫你们戴上耳套时,一定要把耳朵严严地盖上。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时,我会竖起两根拇指。好——戴上耳套。”
赫拉迅速照办,他可不希望在二年级学生面前丢脸,尤其是其中还有这赫敏等人的情况下。外面的声音一下子都听不见了。
斯普劳特教授卷起袖子,牢牢地抓住一丛草叶,使劲把它拔起。从土中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个非常难看的婴儿,叶子就生在他的头上。
它的皮肤是浅绿色的,上面斑斑点点,这小家伙显然在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斯普劳特教授把它递给赫拉,赫拉连忙接住,死死地握住它头上的草叶。
看着曼德拉草那么丑陋的模样,赫拉突然想起来差点被他忘记的事情——阿尼马格斯!
他的曼德拉草还埋在郁金香庄园呢!
不过现在并没有遇到雷雨天,倒也不急,只是需要关注下天气了,以免错过了练习阿尼玛格斯的好时机。
斯普劳特教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大花盆,把赫拉手中的曼德拉草娃娃塞了进去,用潮湿的绿色堆肥把它埋住,最后只有丛生的叶子露在外面。
她拍拍手上的泥,竖起两根大拇指,然后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我们的曼德拉草只是幼苗,听到他们的哭声不会致命。”她平静地说,好像她刚才只是给秋海棠浇了浇水那么平常,事实上对于斯普劳特教授而言,这确实也不会比给秋海棠浇水麻烦多少。“但是,它们会使你昏迷几个小时,我想你们谁都不想错过开学的第一天,所以大家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该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会设法引起你们注意的。”
“四个人一盘——在这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边袋子里——当心毒触手,它在出牙。”
“赫拉,麻烦你确保每一位学生都牢牢戴好他们的耳套。”她在一颗长着尖刺的深红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缩回了悄悄伸向她肩头的触手。
赫拉也皱着眉头环视了周身一圈,好在毒触手并没有对他下手,不然赫拉一定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残忍。
出牙?
把你枝叶都剪断了带走!
学生们开始往花盆里装龙粪堆肥了,他们现在还不用带上耳套,所以他们还可以利用这个时间闲聊会儿。
赫拉背着手和斯普劳特教授,一人看着一边的学生,以免他们出现任何的意外——这在霍格沃茨是极为正常的。
事故在霍格沃茨从来不是一个低概率事件,可以说霍格沃茨的毕业生基本都去拜访过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她也为此头疼不已。
相信今年她会更头疼的,毕竟校外可是驻扎着摄魂怪,赫拉如此想道。
学生们重新戴上了耳套,集中精力对付曼德拉草。
别看刚才斯普劳特教授做得特别轻松,其实根本不是那样。曼德拉草不愿意被人从土里拔出来,可是好像也不愿意回去。
它们扭动着身体,两脚乱蹬,挥着尖尖的小拳头,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