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云敬惊讶,“大哥,你怎么把红枣牵出来了?”
言闻一扔掉了手中缰绳,语气淡淡,“它自己跟出来的。”
一众人:“…………”
顾初月翻了个白眼,大魔王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红枣撒欢儿的叫了一嗓子,抬蹄就想冲进姑娘堆儿。
言闻一凉凉的斜了它一眼。
红枣瞬间蔫蔫的放下蹄子,低头不敢动。
大魔王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戾气,红枣显然是被吓到了,顾初月心疼的提裙跑了过去,将缰绳拾起。
言闻一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小姑娘眉眼明媚,略显圆润的小脸透着股娇憨,发髻上的那朵木芙蓉俏生生的绽放。
他低头,伸手将小姑娘额边的碎发挽到耳后,难得轻声道:“芙蓉不及美人妆。”
低头整理缰绳的顾初月恰好听到,小脸“唰”的一下爆红,小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的加速蹦哒。
大魔王的情话技能实在是太勾人了!
日头正南,言云敬怕长辈久等,无奈道:“要不然就把红枣牵回云鹤轩吧。”
顾初月乖巧的点头,嘴角抑不住的微微勾起,她正没摸够呢!
见小姑娘高兴了,言闻一周身的冷气都少了几分。
几人走后,对面小路上一抹白色身影从假山后露了出来。
言可梦揪着手帕,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走着瞧,惹我不痛快,她们都别想痛快!”
贴身丫鬟也气不过:“小姐,咱们去找国公爷,让国公爷为咱们做主!”
言可梦:“爹现在还没回府,回府后定是去姨娘那用膳,你先回去同姨娘把事情说一遍。”
“小姐你不跟奴婢回去吗?”
言可梦随手拽了一朵木芙蓉,将花瓣揉烂,扔到了地上,冷声道:“这偌大的国公府,又不是只有我想要那匹汗血宝马。”
离开花园,言可梦径直去了一处偏院。
院落窄小,屋门紧闭。
言可梦轻轻扣门,“咚咚咚!”
屋门猛的被人打开,一身着粉衫,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立在门口。
言可梦笑道:“大姐——”
“啪!”
话未说完,她就被打了一巴掌。
言可梦被打懵了,刚要辩解,粉衫女子猛然抬袖——
“啪!”
言可梦又被打了一巴掌。
“贱人,跟我抢马,还敢来见我!”
言可嫣出了气,拂袖进屋,抬腿又将圆凳踹翻,这才堪堪解气。
屋中窗户紧闭,正门半掩着,这才露进些光亮。
阳光落在圆桌旁的女子身上,眉眼美艳,脸色却蜡黄,隐约可见几个褐色的斑点。
言可梦站在门口,双手捂脸,低声哭着。
“哭什么哭,快滚!”
尖细的声音传来,言可梦眼中阴冷,却没忘今日来这的目的,她擦干眼泪。
进屋后,把被踢翻的圆凳扶了起来,柔声道:“大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找爹爹要那匹马,是想着送给大姐你呀。”
言可嫣冷笑,“送给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那么好骗?”
“真是这样的,你是我大姐,身为妹妹怎么会骗你呢?”
说完,言可梦叹息道:“可惜,妹妹我是没有机会将马送给大姐了,大姐怕是得不到那匹马了,唉……”
言可嫣瞪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直说,钓谁胃口呢!”
言可梦一噎,娓娓道:“大姐可还记得顾初月?顾老夫人今日携家眷来拜访,顾初月好马术,不知从哪得来了陛下赐马的消息,也看上了咱们家的那匹汗血宝马,竟当众找公主讨要,碍于面子,公主只好将马赐给了她,现在已经把马牵到云鹤轩去了呢。”
言可嫣气的将杯子都扔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妹妹怎敢骗大姐呢,句句属实啊,妹妹真是替大姐可惜,那样珍贵的马种,明明只有大姐配得上才是,怎么就落到顾初月手上了呢?”
言可嫣怒拍圆桌,“那个贱人竟敢抢我的马!我去找母亲!”
说完,就气势汹汹的跑了出去。
原地,言可梦缓缓起身,抬脚将言可嫣刚刚坐过的圆凳踹翻,冷笑道:“怪不得被休,真是蠢货。”
她不敢去找公主闹,可有人敢啊。
她是庶女又如何,照样能搅得这国公府鸡飞狗跳,照样能搅得他们这些嫡子嫡女们不得安宁!
而言可嫣,就是她的刀,就是她的棍子。
谁让她的这位大姐,被夫家休了后,是越发的愚蠢,越发的易怒呢?
公主嫡女又如何,还不是被她玩弄于鼓掌间。
屋中一阵阵潮湿的馊味传来,言可梦捂着口鼻嫌恶的环视了一眼阴暗的小屋,避免被人瞧见,也迅速离开了。
…………
云鹤轩外厅摆了两张大理石面黄梨木八仙桌,小辈们围坐一桌,王氏、黄氏、裴氏围坐一桌,而两位老夫人则高坐在黄花梨镶翠镂雕朱雀祥云纹榻上,正说着话。
言老夫人共生三子,长子言州平继承公爵之位,二子言州正官拜礼部尚书,三子言州德未入仕途,而是在洛阳经商,富甲一方。
今日来言国公府拜访,按着言老夫人的意思,是想将顾明远也一同叫来,两家聚一聚热闹热闹的,但顾老夫人同她讲了六皇子在府中上课一事,着实不便,这才作罢。
言家二房言州正有公务在身,忙碌着陛下冬至祭天的大事,也无法赶回府用膳。
言家三房远在洛阳,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