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少年正视她,笑的凉薄,“我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毁容,若是毁容了,趁两位老夫人都在,我好同你尽快退婚。”
顾初月:“!!!”
果然,是她多想了,像大魔王这种凶残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情味?怎么可能会关心她?
原来是打着退婚的主意。
她义正言辞道:“我鼻骨没断,毁容是不可能的,退婚也是不可能的,你别想甩掉我!”
言闻一挑眉,努力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语气遗憾,“没毁容,真是可惜了。”
顾初月:“…………”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言闻一现在已经被她捅的千疮百孔了!
哪有人期盼自己未婚妻毁容的?
恰在这时,金戈端着铜盆进屋,放下棉帕后赶紧溜了出去。
根据他的倒霉经验总结,只要有顾大小姐在的地方,都不宜久留!
深秋刚打上来的井水,异常冰冷。
言闻一亲自浸湿棉帕,拧干水后,对着小姑娘道:“闭眼。”
顾初月还记着刚刚他说的话,不开心的别过脸,“我自己来,不用你帮我。”
言闻一冷笑,小姑娘现在脾气渐长啊。
他毫不留情的将棉帕扔到铜盆里,“啪”的一声,井水四溅,书案一片水渍,连几本书都跟着遭殃了。
顾初月跟着抖了抖,连忙将棉帕捞起来拧干,怂哒哒的递过去。
言闻一睨着她,不接。
顾初月蜷缩着手指,原主先前简直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连重些的东西都没搬过,手指娇嫩的很,哪里碰过这种刺骨的井水,现在手指是又僵又疼。
鼻子现在还是没有知觉,指尖也是麻麻的冰凉,就在她快托不住的时候,手中的帕子终于被抽走。
“过来,闭眼。”
“好嘞!”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她这次格外听话。
言闻一单手拿着棉帕,敷在小姑娘红彤彤的鼻子上,另一只大掌裹住了她绞在一起的小手,悄悄蕴着内力。
十指连心,温热的暖意从指尖为始遍布全身,顾初月现在浑身都暖洋洋的,不由得微微勾唇。
没想到像大魔王这种凉薄暴戾的人,掌心居然会这么温暖,真是稀奇。
鼻子渐渐有了知觉,麻麻痒痒的,她睁开杏眸,小声道:“有点凉。”
既然感受到了凉,那就说明已经恢复正常了。
言闻一将棉帕重新塞回她手上,转身坐到了太师椅上。
“把桌子收拾了。”
“哦……”
顾初月用棉帕将书案上的水抹干,又将她刚刚坐过的书本抚平,这才慢慢挪过去,很是知理道:“一一呐,明日还要上课,我听祖母说穆先生规矩极严,为了避免我在课堂上打盹受罚,我需要充足的睡眠,所以……”
她提着一口气快速说完,“要不你把我送回小表姐那吧。”
言闻一合上古籍,掀着狭眸看她,“谁说你今晚可以睡觉了?”
顾初月:“???”
“这大晚上不睡觉还能干嘛?”
言闻一将砚台推到她手边,“磨墨。”
顾初月用手指抵住砚台,惊讶道:“磨墨?你大晚上把我拉过来就是让我磨墨?!”
少年狭眸幽深,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然你以为呢?拉你过来睡觉?”
顾初月小脸爆红,立刻拿起墨条在砚台里研磨,小声道:“还是磨墨吧,磨墨好,磨墨妙,一一写字呱呱叫……”
待墨磨好后,她又拿起毛笔蘸墨,双手呈递到少年面前。
言闻一接过,挥笔洒墨,写下两行诗句: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初月。
顾初月凑过去看,刚想出口夸赞,却发现了一处错误,心中纠结要不要提醒大魔王。
言闻一见她眉头紧皱,忽然哂笑,“怎么,入不了卿卿的眼?”
秉着对学问的诚实态度,她用手指圈了圈“初月”二字。
“一一,这里你写错了,应该是揽明月,而不是揽初月。”
“是吗?”
她坚定道:“是的!”
“来。”
言闻一朝她招手。
顾初月小心的挪了过去,“怎么……啊!”
话音未落,她的腰就被人圈住,被人用力一拉。
天旋地转间,她不知怎的,就坐到了大魔王的腿上。
言闻一两条铁臂将小姑娘牢牢圈在自己的怀里,俯首埋进她的颈窝,轻嗅着令他夜不能寐的海棠香,坚挺的鼻尖不断摩挲着她的精致锁骨。
顾初月身子僵硬,完全不敢动。
忽然,听到一声轻笑,“瞧,揽到初月了。”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顾初月全都明白了,大魔王这是故意写错诗句等她改正,然后趁机搂她入怀,那接下来,岂不是又要咬她一口?
她心慌慌的伸手抵住少年的胸膛,声音颤抖:“我明天还要见人呢,锁骨不能咬啊!”
刚说完,精致白嫩的锁骨忽然传来湿湿的感觉。
顾初月:“你你你你你!”
言闻一似乎不满这样的浅尝辄止,忽然张口咬住了小姑娘的锁骨,舔着那一块娇嫩的肌肤。
顾初月又羞又气又怕,十指紧张的绞在一起。
过了半晌,眼看那一小块肌肤就要被磨破了,言闻一这才意犹未尽的抬头。
他挪着手掌,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低头问道:“困吗?”
顾初月杏眸清亮,“不困,锁骨疼。”
说着,就要伸手的将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