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除了李莹莹外皆面色凝重。
李薇薇笑着继续道:“这其二,便是宣称莹莹已和别人私定终身,被发现怀孕慌不择言,怕被家人责罚这才污蔑大皇子,再偷偷将莹莹嫁出去,对外便宣称是和情夫私奔,不见踪影。”
李莹莹大惊:“长姐!”
李薇薇温柔道:“莹莹别急,这只是对外宣称而已,实则我们会把你送到风景宜人的外城去休养,那里没人知道你的过往,凭你的美貌,日后过个一两年再说门好亲事并不难。”
嘉贵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个方法不错,还是薇薇机敏法子多,否则姑母今晚真是要难以入眠了。”
李夫人笑道:“回去我就安排!”
嘉贵妃:“……”
她实在是不相信嫂子的办事能力,又看向了自己的侄女。
李薇薇明白姑母的意思,“我回去会帮衬着娘一起来办的,只是……就不知莹莹和表哥愿不愿意了……”
李莹莹一听,立刻大喊大叫:“不愿意啊!我的身子已经给了表哥,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不要嫁给别人,表哥也不会……唔唔唔……”
嘉贵妃给了宫女一个眼色,宫女立刻将李莹莹的嘴捂住。
“你没有资格选择!”
少了一桩心头事,嘉贵妃心情转好。
李薇薇见此,缓缓抿了口玫瑰花茶,眉眼微愁:“莹莹答应了,但是表哥那边……莹莹到底为他怀过孩子,表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怕是不会答应,那该如何是好?”
“乔儿虽然重情重义,但毕竟是为了大局着想,想来,他是不会不答应的。”
方法一定,李莹莹便被宫女捂住嘴架了出去。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一向温柔待人的长姐。
这样的提议怎么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呢?
她在无声的询问着为什么。
而回答她的,只有李薇薇得逞而又冷漠的微笑。
腊月风雪如初春细雨,总是来的那么匆忙。
顾初月刚下马车,便被一阵冷冰冰的细雪拂面。
一阵激灵后,就见阿离紧张的跑了过来打伞,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时,顾芳菲便掀帘而出,钻进了大姐姐的伞下。
“大姐姐,今晚过节,咱们去夜市看看吧?”
正好扶母亲下车的王氏一听,立刻道:“你忘了李太医怎么嘱咐你的?快回去休寝,莫要再闹你姐姐。”
顾芳菲只好道:“那大姐姐,咱们回府吧。”
王氏送老夫人回去,两姐妹便各自回了住处。
道别后,顾初月看向一脸紧张的阿离:“怎么了?”
阿离连忙道:“小姐,言、言大少爷来了!”
“他怎么来了?”
“奴婢也不知道,本是想着给小姐去送糕点准备来着,哪知一进去,言大少爷就靠在炕榻上,也不出音儿,真是吓死奴婢了!”
珍珠一听,担心道:“小姐……”
顾初月提眉,不慌不乱,“来多久了?”
“奴婢不知道,只知半个时辰前去时,就在那了。”
顾初月不由加快了步子。
阿离跟在身边举伞,随着小姐步子越来越快,加上大西北风一直刮,都要跟不上了。
鹅毛大雪随风拂在面上,催人寒。
她疾步进了明月苑,可当她真的进了院子,站在正屋门前伸出手要推门时,却犹豫了。
露出的一截皓腕在明晃晃的灯笼下比雪白。
珍珠几人在旁干着急不敢说话。
顾初月闭上了眸子,再睁眸,不见与小姐妹聊天时的熠熠生光。
她和很多姑娘一样,在久久不见心上人的时间里,每一根青丝都满载着思念。
可是,再见到时,明明只是这一扇门,却让她觉着有千斤重。
仿佛两人之间隔的不是门,而是一道天堑,一道鸿沟。
她知道,推开这扇门,问出心里的疑问,一切现状可能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堵上的,不仅仅是自己。
还有云空大师所解签文里,学士府的命运。
还有祖母、二妹妹、老爹、婵姨……
她一直抬着的手不由得轻颤。
皓腕上的金铃铛浅浅的晃着,不时发出轻轻的清脆声音,飘至冷风中,仿佛是干树叶簌簌动。
就在她定下心准备推开门时,就见门忽然被人从里打开。
珍珠几人被吓了一跳。
顾初月定睛一看,就见瑟瑟发抖的簌簌一脸苍白:“小姐,言言言言、言大少爷要您进去。”
她长长叹了口气,进了屋。
后面的丫鬟都很识趣的没跟进去,默默将门关上。
屋内漆黑,顾初月是一路摸着桌子慢慢进到内室的。
直到里面,才有一丝光亮。
炕几上,仅一盏翡翠烛台细焰昏暗。
少年斜靠在炕榻上,单手支颐。
一身墨红色锦袍,外披玄色狐皮大氅,三指宽的革带上系着麒麟踏云荷包,圆润的玉珠旁不知何时缠着朵娇艳的嫩海棠,箭袖边缘处是用金线所绣窃曲纹,在烛光下闪着细微的光芒。
少年棱角分明的俊容在昏暗的光芒下越显深邃,薄唇紧紧的抿着,看不清半分喜怒。
明明屋子里暖意袭身,可越走近,顾初月越能感受到冷意。
她深吸口气,心里难掩紧张,垂在身子两侧的手指不由得慢慢蜷缩。
只是刚刚定住,就措不及防的被人拉进一个充满着冷莲香的怀抱里。
很熟悉,也很温暖,瞬间驱散了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