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都丝毫不影响二公主的地位。
二公主名为裴锦,与长公主同龄,不过是少了几个月而已。
因着先前同朝阳侯世子婚约被解除,皇帝解散了她后院的男宠不说,还闹得自己成了百姓口中同青楼女子无异的存在,怀恨在心。
在朝阳侯进都城迎娶安怡静之时,在码头大闹,竟然还偷了御林军军南统领的令牌,调遣了几百御林军前去码头阻拦朝阳侯府娶亲。
这些事情,都是顾初月后来才知道的。
但是,“二公主不是禁足半年吗?怎么这般快便被放出来了?”
顾明远道:“陛下借着五皇子回宫又快过年的由头,将二公主的解禁期限提前了。”
她了然几分。
若说二公主被禁足后,宫里最得宠的公主是四公主。
那二公主的禁足一旦被解,那这最得宠的名头,又落到了二公主身上。
顾初月不止一次好奇过这件事情。
都说皇家最无情。
二公主的生母是宫里最下等的丫鬟,还是个没有福气的命数,一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了。
二公主背后没有母族的照拂,依旧被皇帝宠爱。
还有人拿二公主和已经嫁做人妇的先皇之女裴韵长公主做比较,可单论宠爱程度,现陛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况二公主生性跋扈霸道,对待不服从命令的宫女一向是非打即杀,甚至还做出过强抢良家妇男的惊天举动。
相貌,也并不出众。
还有人说,二公主的生母是什么邪教之女,皇帝是被下了蛊,这才独宠二公主。
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被证实的传言。
王氏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那皇上怎么说?”
顾明天叹了口气,“皇上没有明摆着和我说这桩亲事,但是言语之间根本不容我拒绝,竟还打着给七皇子辅导功课的由头,将青绍留在了宫里。”
午膳时,皇帝不打招呼就将二公主带了过来。
二公主直抒胸臆,青绍直言拒绝。
皇帝当时的免得,已经微妙。
二公主向来是被美男簇拥着的存在,什么时候碰过这样的硬钉子?当即摔门而去。
皇帝也不恼,只是“不知爱卿对朕上次的提议,考虑如何”这种话,同他说了许多。
上一个给青绍介绍的姻亲对象,是长公主。
现在二公主突然看上青绍,又逼的紧。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顾明远一向自诩清高,哪里受过这般的窝囊气。
尤其对方还是自己骄傲的长子。
一出金銮殿,恼怒之意便不自觉流露到了面上。
王氏一听是被二公主看上了,一双手捂着胸口更是说不出话来。
顾初月一听是二公主逼婚,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的长公主。
就算没有二公主,先前皇上也有意让青绍尚长公主成为驸马。
左右都是要灭了顾家的根儿。
现在主动跳出个二公主看上官家子弟的事情,皇上想要促成,一方面是为了先前的计划,再一方面,怕才是宠爱女儿。
二公主住在宫里,陛下又找借口将青绍留在宫里。
凭着长公主放荡的性子,夜半勾引的事情做不出来才是稀奇。
到时候孤男寡女只要共处一室,皇上就有了理由。
还省得自己主动下旨,在臣子们心里落个无情君王的形象。
可谓是一石三鸟。
王氏终于缓过来,伸手拉住了顾明远的袖子,眼中急出了泪水,“老爷是知道那二公主是什么德行的,咱们学士府可就青绍一个嫡子,若是成为驸马,那咱们学士府的未来,可就断送到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手上了啊老爷!”
顾明远满脸心痛,“难道我想让青绍娶公主吗?难道我想让青绍断送功名吗?我培养他年纪轻轻便夺得状元郎,不是让他尚公主一辈子平庸度日的!”
王氏急的红了脸:“那老爷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顾明远没有再同她说话,而是朝着常妈妈道:“天色已晚,扶着夫人回藏玉阁休息。”
王氏本不想回去,但是面对老爷严肃发眼神,只好拂泪出了正厅。
送走了夫人,顾明远又对着自己的大女儿道:“听母亲说你身子还没好利落,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莫要再管这些事情。”
这次,顾初月没有乖乖巧巧的应“是”,而是抬起眉眼,声音里带着俏皮:“爹爹,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道爹爹可否愿意一听。”
顾明远眼神犹疑,但面对大女儿笃定的眼神,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只好道:“你有什么法子?”
顾初月勾唇一小,“爹爹可知二公主先前为何被朝阳侯府退婚。”
“在府里养面首,不知节制,东窗事发。”
她灵动的眨眨眼睛,“对呀,事情在还没有传到岭州的时候,都城内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就连堵都堵不住呢,如此自作孽,若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怕是早就被族里人捆了去浸猪笼。”
古代,无论是权贵豪绅还是平民百姓,都非常注重女子的清白和名声。
顾明远眼神微深,“初月,你的意思是……”
她歪头,“女儿听说二公主这般秉性是自幼养成的,区区一次禁足,怕是改不掉她的喜好,爹爹以为,二公主在禁足期间,后院也会空空如也吗?”
学士府虽然没有朝阳侯府那样为高权重,可到底也是都城的老一代权贵世家,地位根深蒂固,几代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