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南风馆向来不卖哥儿们的卖身契,都是按着时间外包,那次皇上震怒,将人一杀,他们不知道损失了多少的银子,却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毕竟总不能让公主赔钱不是?
也就是自那个时候起,南风馆才被刑部给盯上的。
逮个机会就来查一查。
管事想到那时的事情,就想到了还没收回来的银子,觉得肉疼。
顾初月以为是管事不敢做主,便道:“叫你们老板过来,就算是十个八个,我也出的起黄金,你说吧,几万两?”
管事瞪大眼睛,几万两,还是黄金?!
塞外的少爷们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都这样有钱的吗?
管事一扫肉疼事,笑容里多了几分谄媚,“不巧了,我们家老板今日出去骑马了,不在这。”
顾初月一听,作势要走。
若非顾及学士府的面子,又不放心别人,她真想开诚布公的和管事谈。
管事心思一动,连连拦住他们,“老板不在,我就是做主的人,少爷不就是想要公主府出来的哥儿们吗?有的有的,我去给您叫?”
她一听,又忽然摆手,“不不不,我只是想先跟你谈谈而已,我还要在都城待上几天,要等快回家的时候再买,直接带回去。”
掌柜的一听,瞬间喜笑颜开。
从都城到塞外,怎么也得有几个月的时间。
左右这两位对都城人生地不熟的,哪里知道哪些是二公主选中的?
但是二公主好男色却是人尽皆知的,到时候他随便挑个五六个,这两位少爷也不会知道。
现在不把人带走最好,他还有时间训练几位哥儿出来,免得日后圆不过去。
管事给面前的两位都倒了杯茶,笑道:“只是我们南风馆有个规矩,若不是当时领人,便要付些定金,两位少爷都不是本地人,若是到时候反悔了,两位少爷出身边塞,我可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顾初月一听,让叶然将扛在肩膀上的包裹打开。
里面是满满一大包的金元宝,顾初月直接划拉出去一小堆儿,“够不够?”
管事瞪大眼睛,将金元宝圈在怀里,“够了够了。”
谈好之后,由小厮领着下楼。
只是刚要下楼梯,就听到一声大呵:“放开我!”
顾初月为了装扮成大腹便便的形象,腰上绑了许多的棉絮,本就笨重,刚刚那一声大呵着实是下了她一跳,差点踩空滚下楼梯。
幸亏叶然眼疾手快。
南风馆对于状元巷,是地头蛇一般的存在。
在这巷子里讨生活的人,是不可能主动过来得罪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
顾初月来了兴致,也不走了,而是靠在朱红圆柱上看热闹。
叶然回头道:“我家少主累了,要吃糕点喝茶。”
小二一听,连忙去准备。
顾初月他们站的地方,正好可看清大门处包括院里的景象。
南风馆门口聚了不少的人,除了馆里的人还有来看热闹的来往行人和小贩。
一个男人紧紧扒着大门,就是不松手,满身冒着酒气,张口是两排大黄牙,“娘子啊娘子,我来找我的娘子……嗝……”
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大酒嗝。
这时管事的正好闻声下来,刚好听到男人的话,嗤笑道:“你个泼皮无赖,想要闹事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来我南风馆撒野?来人,给我将人赶出去!”
说着,守门的小厮就要过去拉人。
可男人生的高大,喝了点酒后更是四六不知,力气也比平时要大。
有围观的小贩认出这是时常赖酒钱的张老三,笑话道:“你连上个月的酒钱都还没还,还居然敢认南风馆里的红颜为娘子,真是笑话呦!”
“你们放屁!”张老三一挥手就将别在腰间的酒壶给扔到了地上,“我娘子是冰清玉洁的小姐,可不是什么烟花柳巷的女人。”
这话一出口,别人更乐了,“瞧这无赖的话,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冰清玉洁,你那窝同茅房坑有什么区别,正常人都进不去,还小姐,呸!”
张老三的脸上有两抹醉红,傻乐道:“我娘子一身红衣,手上还拿了个帽子,可漂亮了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懂个屁!”
说着,他一手甩开了拉着他的小厮,脑袋往里面凑,直到看见一抹身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不管不顾的就往里冲。
小厮一下子没拉住他,就让他钻了进去。
管事直跳脚:“你们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追!要是惊扰了贵客,我饶不了你们!”
小厮们一拥而上。
张老三看准那抹娇影,直接扑了过去抱紧女子的大腿,“娘子啊,你我当初可是有一夜的恩情在啊,虽然我比不上你的未婚夫婿,但你也不能不要我啊,孩子你已经堕了一次,我没了孩子,不能再失去你啊……”
失贞、堕胎这种话,在这个时代,任一个姑娘只要和这种字眼沾上半分关系,一辈子也就毁了。
女子一听,立刻尖叫:“啊啊啊,谁是你的娘子,你个泼皮,快松开我,啊啊啊来人啊松开我……”
小厮纷纷上去拉扯。
张老三抱着女子的腿就是不松口,惹得女子频频尖叫。
“咦?这声音这么这么耳熟啊?”
“对啊对啊,这身打扮也很眼熟,我去春鸣涧采买的时候好像看见过似的……”
“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顾家大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