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容嬷嬷也弯腰道:“公主,五小姐最近已进步不少,在宫里被气成了这副模样,却没有动手,而是来找您寻求帮助理论,可见,并非是主动滋事,而是受了挑衅委屈,您看看,这都把孩子委屈成什么样了?莫说回去老夫人那不好交代,这嘉贵妃气焰如此嚣张,倒像是冲您来的。”
裴氏不禁冷笑,“以为自己得了几年隆恩就敢踩在本宫头上,当真是反了她了。”
皇后娘娘一离开,凤仪宫无人主持大局。
一个是皇上宠妃,一个是皇上宠妹,这样棘手的事情,哪位世家夫人不是抱着静观其变的想法?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后一离开,便是嘉贵妃独大,见无人站在长公主那边说话,嘉贵妃越发的嚣张,“皇妹啊,不是本宫说你,小孩子家的打打闹闹,如何用放在心上,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况且,你们家这位五小姐,是谁人不知的不服输性子,莹莹现在怀有身孕,两人拌了几句嘴,要说吃亏,也定是莹莹吃了亏,本宫还未怪罪,皇妹你便发起了脾气,真是好大的火气啊,来人,还不快给长公主倒杯茶,消消火气。”
话音刚落,嘉贵妃身边的宫女就端了一盏茶过去,表情和她主子是如出一辙的嚣张,“长公主请喝茶,消消火气。”
裴氏唇角勾起冷笑,抬手,夺过宫女手中的茶盏,轻轻掀开盖碗,吹了吹茶雾。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裴氏是服软了的时候,她一扬袖,便把茶水泼到了宫女的脸上。
直击要害。
“啊!”
宫女尖叫一声跌倒在地,雪白的小脸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一滴滴滚烫的茶水顺着下颌,落在了红色的地毯上。
裴氏随手将盖碗扔到了那宫女身上,“茶还这么烫便端来给本宫,你好大的胆子!是存心想让本宫烫伤不成?”
那宫女从地上挣扎着爬到了嘉贵妃的脚边,哭喊道:“娘娘,还请娘娘为奴婢做主啊,长公主分明是不将您放在眼里,这才拿奴婢出气啊……”
嘉贵妃拍案而起,“裴韵,你放肆!”
裴氏掀起眼帘,端坐在圈椅上,锦衣华服,云髻珠翠,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清傲,通身都彰显着皇室公主的尊贵与威严,对于嘉贵妃这样的跳梁小丑,打心底露出不屑。
裴氏未开口,容嬷嬷先站了出来,冷声道:“嘉贵妃还望慎言,长公主的名号,可不是你一介妃嫔,配叫出口的。”
嘉贵妃疾言厉色,“本宫是皇上的妃子,她身为皇上的妹妹,便也是本宫的皇妹,更何况,她已经下嫁到了国公府,早就不是什么皇室公主了,本宫叫她本名,合情合理!”
容嬷嬷上前一步,“还请嘉贵妃慎言,嘉贵妃出身平民,对宫中规矩看来是知其甚少,不如就让老奴告诉你,长公主是先皇爱女,自幼跟在先皇膝下长大,先皇特地下旨,任何妃嫔不可随意直呼长公主大名,后来公主及笄,虽嫁入言国公府,但当今皇上特赐可继续尊享公主名号权利,名字既入言家族谱,却也未从皇室宗谱中摘除,如此一来,直呼长公主名号者,便是抗旨不尊,还是说,嘉贵妃未曾将先皇放在眼里?”
嘉贵妃尖叫,“你个刁奴,竟敢对本宫——”
“皇后娘娘驾到!”
一道尖锐的太监音忽然插了进来。
众人皆起身,行礼:
“参加皇后娘娘。”
嘉贵妃也只好将话咽下,不情愿的微微欠了欠身子。
殷皇后坐到上首,抬手道:“平身。”
“谢皇后娘娘。”
众人一同起身,唯独嘉贵妃直接起身落座,在一群人中,动作格外显目。
殷皇后并未理会,而是道:“本宫老远便听到吵闹声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谁能告诉本宫?”
话音刚落,嘉贵妃便开口道:“娘娘,是裴、是长公主她目无长辈,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几句拌嘴,便不饶人似的非要本宫给她个说法,当真是好笑。”
裴氏冷笑,“你算是什么长辈,本宫的正室皇嫂在此,也轮得到你在这充长辈?当真是好大一张脸!辛儿,你来说。”
言可辛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我和……是臣女和顾家姐妹在御花园里说笑,李莹莹忽然就走了过来挑衅,臣女和她平日里毫无交集,只知道她未婚先流产的事情,除了此,臣女是连面都没和她见过几次的,可她却口出狂言,仗着肚子里怀有孩子,让臣女堂堂一个言国公府千金、尚书府小姐给她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名分的妾室磕头行礼,真真是狂妄,臣女觉得受到了侮辱,就来找嘉贵妃讨一个公道。”
嘉贵妃跋扈都城谁人不知?动辄便是打人推人的,我那外甥女莹莹怀有身孕,怎么可能主动来找你挑衅,你们原本都是官家小姐,平日里有些交集也是正常,依本宫看,莹莹不过是去找你们叙叙旧罢了,可再好的小姐妹也难免有拌嘴的时候,怎么就成挑衅了?言五小姐未免太能夸大事实。”
言可辛直接回怼:“臣女交朋友也是有要求的,从来只结交心地善良之人,从来不会结交那些惺惺作态假仁假义的东西,和李莹莹怎么可能有交情?嘉贵妃娘娘未免也太看得起李莹莹了。”
一语说完,可把嘉贵妃给气个好歹。
殿内,有性格直爽的夫人,出言道:“谁家的嫡女不和嫡女玩耍?怎么会和庶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