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们是要休假了嘛?准备回去过年的吗?”男孩儿的嘴仿佛停不下来,刚坐在座位上就继续和还蹲在他座位前的周望景说话。
“不是的,哥哥还有一段时间才放假呢。”
“这么辛苦啊,哥哥姐姐你们真棒。”
“没有的事,小朋友你是和爸爸妈妈回家过年的吗?你们老家在哪里呢?”周望景问道。
“我们家在圣都的南区广场那边。”男孩儿说道,然后迟缓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只跟爸爸一起,我的妈妈在两个多月前因为意外死掉了,我和爸爸就是来枫露郡把她带回外公外婆身边安葬的。”
一瞬间,气氛安静了下来。
刚刚还在和男孩儿说话的周望景,忽然间脸色苍白了下来,窗外的白雪一瞬间带着凛风和冷意,浇灌在了他的身上。
“谁开的窗户啊!冷死了,快把窗户关一下。”不远处传来了不满的叫嚷声,父亲连忙起身道歉,然后将窗户关上。
“怎么了?大哥哥?你突然脸色好差。”小男孩儿的声音再次传来,周望景木然的抬起头,却发现小男孩儿依然微笑着看着他,只是眼中红红的噙着泪水。
看着周望景看向自己,又呲牙呲牙,故作坚强的笑了出来。
显然,周望景的问题,让他想到了自己母亲的死,两个月的时间,还不足以让这个孩子完全释怀母亲的离世,可以毫无所谓的讲出来。
就像周望景自己一样。
“我能问问···你的母亲,是,是因为···”周望景第一次觉得说一句话是如此艰难的事情,他结结巴巴的问道,问着问着,却已经不敢看向男孩儿的眼睛。
胸口压抑着的恐惧感,让他几乎窒息。
而救下他的却是男孩儿的父亲。
“行了,哥哥刚刚训练完回去,小亮你不要打扰哥哥的休息。”一旁的父亲提醒自己的孩子说,小男孩儿听话的应了一声,塞了一块糖果在周望景的手心,然后听话的不再继续和他们搭话。
周望景看向男孩儿的父亲,对方冲他抛来一个微笑,周望景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也回以微笑。
他坐了回去,将糖揣进了怀里,心情平复了些许,就打算继续靠着窗户睡去。
而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么了怎么了?好兄弟这是怎么了!”塔亚突然就从对面坐在了他的旁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一脸悲情的样子,就差一场大雨和仰天四十五度角啦,现在没有那些,不过···诺,好兄弟的怀抱就在这里,借你哭一哭。”
说罢塔亚就张开怀抱就要扑上来,却被周望景一把推开。
“离我远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男桐竟在我身边。”周望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的各般情绪瞬间就被塔亚这搅屎棍打乱了。
“真的不需要吗,这次可以免单哦。”塔亚忽然语气变得轻轻的,却包含着往日不曾有的一丝认真。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敏锐的感觉到,周望景心情上的变化。
周望景轻叹一口气,心中感动,他知道自己这位室友实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真的不需要,我现在就只想好好睡一觉,困死了。”周望景打着哈欠就继续靠在了玻璃上,准备就这样睡去。
但马上,又是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从玻璃前拉倒横躺下,动作粗暴简单,却也有效。
周望景惊讶的看着眼前女孩儿的脸,感受着后脑枕着的温软触感,下意识的就要一个鲤鱼打挺重新坐起来。
但拦住他的却是一双轻轻抚摸在他脸上的手,白祈让周望景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有规律的划过他的鼻梁,额头,脸颊,不得不说,真的很舒服,就像是在做某种按摩一样,就连耳边车中的喧闹噪音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塔亚吹起了口哨,古力贾德则是若无其事的拿起了报纸,装模做样的看了起来。
“舒服吗?哥哥?”白祈笑着问道。
“舒服···”周望景下意识的说,但转瞬间即刻改口。“一点点!”
“是亿点点吧!有妹妹的混蛋!”塔亚早已经坐回了自己的座卫上,在古力贾德身边玩起了手机,却是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睡一觉吧哥哥,睡一觉起来后,应该就到了。”白祈轻声说,轻敛眉目,那双眼睛仿佛可以看穿周望景所有的想法。
她是最了解周望景的人,他明白那一瞬间周望景蹲在男孩儿身前,那份无助,那份痛苦,他又是都在想些什么。
她也明白,他现在需要些什么。
当然,以这样的安慰方式,虽然试图表现得十分镇定,但脸上还是不自禁的盛开了淡淡的桃花。
周望景呼吸着白祈小手上传来得温度,沉醉在这样的温柔之中,忽然觉得以前那些天子不早朝都可以理解了,仅仅是闻着眼前女孩子的体温,就成了最大的催眠不可抗力。
疲惫和困意袭来,周望景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约过了一个两个小时以后,周望景在一阵突然的莫名不适感中醒来,发现列车刚刚进入一处隧道之中,自己竟然还躺在白祈的腿上,而小丫头竟然自己头靠在窗户前睡着了。
周望景从白祈腿上爬起来,这样的行为显然惊动了白祈,女孩儿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周望景站起身。
“哥哥?”
“没事儿,我去解个手,你继续睡就好了。”周望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