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景和周望尊所在的剩下半截列车中。
此时已经能清楚地看见向前行进的车厢周围笼罩着一个透明的气界,上面流动着暗红色的光,列车经过的地方铁轨变成耀眼的金红色,就是是刚从热轧机里吐出的钢条,而后又如煮沸的血浆,溃散溶解。
这是深红色的毒,魔药激发后的深红血脉表达出了无与伦比同化性质和吞噬能力,高危的领域扩散开,身处其中周望尊一边避开飞烁而过的血红色光影,不断的后退。
一抹血红的光影划过了他的脸,当即血痕在其上扩散,如同伤口被撕裂一样腐蚀蔓延,很快扩散了小半张脸。
周望尊手指点在了脸上伤口扩散的位置,寒霜开始将伤口覆盖,那一整块的皮肤内层在绝对的低温下迅速坏死,其中的血毒也停止了扩散。
周望尊感到惊讶了,他自己已经是逐光者第二层,但眼前周望景所爆发出的现实扭曲力甚至远远要高于他。
在周望景的四周那充斥的密集休谟几乎扭曲成为了可见的实质,附近的空间一阵歪曲,深红的光影飞舞,携带者不属于这方世界的破坏力。
他单手扶住一旁的的栏杆,口中默念玄奥晦涩的语言,眼前冰墙筑起,阻挡在了周望景的面前。
同样的冰墙还出现在了周望景的四周,将其包裹其中,待到周望景被完全收容其中之后,周望尊平摊手臂,拳头骤然收缩。
整个冰室制作的牢房仿佛跟着他拳掌的动作骤然内缩了一下,密度瞬间爆炸轰鸣声响起,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足以挤压捏死一只健壮的牛。
而下一秒,从内部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
一声,两声,声声使得冰层开裂出复杂繁美的花纹。
冰牢随即被破开,深红色的炎魔冲出,瞬间看清楚对方模样的周望尊忍不住皱眉。
他的肌肉表面覆盖上了暗红色的薄鳞,此刻浑身都是血渍,断掉的手臂却已经早已经愈合新长出红色的利爪,身体上暗红色的鳞片一张一合,呼吸出的都是深红色的光影和炎流。
腿关节的骨节涨大,深红色的瞳孔像是地狱烈火熊熊的燃烧。这样的现象让即便是周望尊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弟弟不是逐光者,能异化扭曲到如此程度,根本就成了现实扭曲者,或者说一个异常。
周望景此刻也不太清楚自己变成了什么样的东西。
他感到狂怒,于是四周就出现了这些深红色的光影,仿佛陪着他一同发怒,他想杀死眼前的男人,于是这些深红和火炎就攻向了眼前的男人。
力量和王血在身体中沸腾,他于此黑暗囚笼之中,却感觉到自己能呼吸天地,翻火覆云。
周围的现实在他的眼中变成了可以随意更改的东西,他不必再遵循其中的许多规则,因为他自己就是规则。
周望景咆哮着扑向了眼前的周望尊,他感觉到欣喜,他现在只想杀死眼前的男人,而这份力量让他能够战胜甚至杀死眼前的男人,他沉醉其中,不考虑这力量的代价是什么。
周望尊凝重的看向周望景,更多的则是端详他身后的黑暗。
那里面有白色的怪影出现,他们的眼睛变成了红色,饱含敌意的看着的,居然是周望尊。
周望尊能感觉到这些本不该忤逆他的‘兵器’,对他所抱有的敌意,他们低声嘶吼,四周和周望景一样的深红光影环绕,随时准备扑上。
想要让他们停止,想要这些深红的光影停止,除非拿出比他更加大的权能。
而下一刻,更大的权能出现了。
只是一瞬间,仿佛黑白色的默片世界在眼前扩散覆盖了两人,周望景和眼前男人间的距离被固定住了。
周望景悬停在半空,而这种悬停并不是因为他被某种力量托举了起来,而是单纯的悬停在了那里,引力也还存在,但是这引力却无法将他拉回地面。
他成为了某种,不可更改的状态。
周望尊也是,原本在行动的列车也是,哪些火炎也静止在了半空不再燃动,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而静止的时间空间中,只有一个人还能行动。
坐在前排对角的少女一直都坐在那里,不论是先前兄弟间的打架也好,还是列车断裂发生的爆炸也好,甚至都没能让她起身或者取下耳机。
而现在,她终于取下了耳机,看向身后被静止住的两个人,站起身走了过去。
她走到了周望景的面前,手指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黑白色的世界开始退散,世界仿佛重新开始发生了运动。
周望景先是一愣,在他的感官里,时间都是衔接无断的,眼前的女孩儿就像是忽然瞬移到了他的面前,手指轻轻点住了自己的额头。
世界重新开始了运动,随后他整个人身上的鳞片脱落,延伸的野兽般的骨头关节开始断裂,汹涌的狂暴力量随着女孩儿指尖的冰凉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回归冰冷后,那些未凉的灼血开始烧穿了自己的皮肤溅透渗出,强大的恢复能力让他不断愈合,然后再次烧穿。
周望景忍不住痛苦的低吼出声,这种无以言喻的痛苦让他跌倒在地上,再难爬起。
她轻而易举的让自己服下魔药后沸腾的深红血脉,重新陷入了沉寂,如今周望景跌落在地上,身体的虚弱也让他于地面上挣扎,再难爬起。
“你是笨蛋吗?如此强行激活深红遗物,就像是未通过选召仪式却硬要接触神性遗物成为逐光者一样,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