葶苈娇眉一横,娇怒:“大胆奴才。你是不想活了吗?”
那侍卫不为所动,那原先犹豫的眸子此刻已被黑暗代替,紧紧地盯着她。
葶苈明白他的杀心已经彻底起来,若想活命,必须将他杀了!
锋利的剑抵在她的脖颈,冰冷冷,若是他稍即用力下,她要见血了,她咬着嘴唇,颤抖地说着:“你是真得要杀本宫吗?”
侍卫不语。
“求你别杀我好不好,我还想活,我不想死!”葶苈凄楚地求饶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侍卫依旧沉默不语,但与他站得极其近的葶苈还是感觉到他的气息不稳,这会子不说话,怕是泄露自己的情绪。
“求你。行行好。”葶苈依旧重复着这样的话语,那美丽的妆容在眼泪的浸透下已经糊化,“我真得不想死,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所以才会劫持我?”
侍卫的喉结滚动了下,这表明被她猜了。
“我帮你,只要你放了我,好不好?”葶苈继续趁胜追击,她有把握从他这儿逃脱,从他还没有被彻底泯灭的人性可以看出。
“你帮不了我,你只不过是个女人!”一直沉默不语的侍卫终于开了口,“没人帮得了我!”
“不,有人能够帮你,你放了我,我让我哥哥,我丈夫来帮你!”葶苈立刻接口说道。
侍卫摇摇头:“他们都帮不了我!”苦笑的声音,转而变成阴冷,“但是我可以帮我自己,只要提着你的尸体回去一切结束了,他们一定会放了我的父母妻儿。”
原来如此,葶苈基本能够明白是怎么回事,想来是那暗的人利用他的家人来威胁他杀了她,但是他真以为他杀了她,他的家人有得救了吗?真心弱智!葶苈不由得冷哼一声。
“你以为你杀了我,他们真得会放过你?”她嘲笑地说道,“你杀了我只有两条路,一条立刻被他们杀死,另一条路有人会天涯海角追杀你!”
她看到他的眼里含着不相信,她再度冷声说道:“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一试!”说完,脖子往前一探,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划破,有血在慢慢地渗出。
看到她如此大胆的动作,反倒是侍卫吓了一跳,此刻他真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若是不杀她,那必是死路,但若是杀了她,还有一半可能性,这般一较,他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葶苈自小在皇宫长大,纵使有人宠她,但对周围气氛的变化也是立刻有所察觉,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绝情,看来光靠说是无效的了。
既然他硬起心来要杀了她,那也别怪她太狠心,本想着留他一条生路,算他的家人都死,他还是可以隐姓埋名过日子,如今……他死,他的家人也会死!
“公主,对不起了!”话音刚落,他手的力道加大的同时,葶苈手的首也出鞘,她虽没有武功,但好歹有个三脚猫功夫,不然如何凭她一个人千里迢迢去寄国。
她的身子极其地柔软,在他的剑往前之时,她的身子往后仰去,躲开了他的剑,紧而在回身的一刹那,她一个下蹲,抬手,手的首径直地插在侍卫的小腹之,用力往前一顶,再用力往回一拔,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咣当!”侍卫手的剑从他的手滑落,碰到地的石头,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毫无功夫的女人手,“公主……”他的手捂着自己的小腹瘫软在地。
葶苈收回首,在自己鲜红的嫁衣擦拭了下,首再度回鞘,冷眼望着地的人:“这些是你自己所找,若是你刚才没有起杀心,放了我,我也会放你一马,至少你还能留得一条小命!”
侍卫抬头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面前这个红衣长发女子,他们的公主怎可是个手无寸铁的人,他是大意了,忘记他们的公主曾一个人跋山涉水,抵挡着山贼强盗野兽独自走到寄国……
“公主,奴才……对不起您!”话一说完,整个人便躺在地,毫无生息。
葶苈看了一眼,走前踹了一脚:“你真死了?”
良久,没有动静,她便也确信这个人是真得死去了,她无奈的耸耸肩,这世总有些人看不清,在她警告这么多次,他都没有好好想想。
葶苈驻足一会儿,休息片刻,脱去身的嫁衣,遮盖在侍卫的身,连她头的凤冠她都取下来戴在侍卫的头,她庆幸他倒下去的时候,身子是蜷缩着,她掰了下他的头,让他的脸朝下,待得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她只穿一身单薄的里衬走在这荒山野林之处。
春日到,万物苏醒,葶苈踏着那软软的小草执着的朝前走着,她的人生还真够坎坷,连女人最美好的日子她都要过得如此凄惨悲哀,杀人不说,还一个人独自前往夫君的居所……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下辈子一定为平民!
也不晓得陶菀寄之他们有没有收到消息,她们遭遇杀手了,也许现在他们收到的消息是葶苈公主失踪,不过她确定那些人儿心里肯定想着她一定能够走到寄国,因为她是葶苈公主,楚国的公主!
寄之,寄之,她未来的夫君,见过两次,那和女人说话都会结巴的人,却是一个忠于爱情的人,不过听说现在好多了,想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句简短的话他都说得格外的漫长,本以为他是习惯于这样说话,却不曾想到他是结巴,用语速缓慢来掩盖这个缺点。其实,他那样说话,还真得挺好看,带着丁点儿傲慢,带着点松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