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菀懒得去理会身后这群人变幻莫测的脸色,伫立了一阵之后,她便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抓着一个家丁的衣裳,让他在前边引路,免得她看不清阶梯,绊个跤,那出洋相了。
那家丁也算是个聪明之人,不断地提醒着陶菀要注意脚下。
待进屋后,陶菀看了眼身后的家丁们,淡淡地说道:“给你们一个时辰,你们自己找姑娘去,找相好去,至于钱的话,你们家大小姐来付便是,若不是在这绯红楼的,现在过来我这儿拿银子。”
家丁们哪有碰到过这么大的好事,各个心里都有些痒痒,但碍于陶成的命令,不可离开大小姐太远,便也在绯红楼找姑娘。
“挑好姑娘,记得速度些,一个时辰!”
“大小姐,我不去了,我在这儿陪着你便是!”说话的正是那扶她进来的家丁,声音不如一般男子般洪亮,有些粗哑。
陶菀回声打量了下他,皮肤不似另外那些男子般粗糙,且偏白,这脸蛋儿还长得很是清秀,想必是新来陶庄之人,未干过什么粗活儿。
“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陶菀揶揄道,尤其是他们这些家丁,平日里累死累活,压根都没时间泻火,今儿她给了他们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拒绝,真是不知道好歹!
男子听着她的话,竟然羞红了脸,跟个姑娘儿似的。
一直站在一边的妈妈起初见他们这么多人来,还以为是个闹事的,正担心不已,奈何听到这个孕妇竟然是给这些下人找欢,惊喜不已,她可管不了人家为什么这么做,她在乎的只是钱,只要有银子好。
女人扭着她的蛮臀,摇着香扇,一步三摇摆地朝着陶菀走来,脸是笑意满面:“夫人,你可是来这绯红楼的一个女子!”
陶菀侧过头看了眼满脸涂满胭脂水粉的女人,微微往后挪了挪,那味太难闻了,还里三层外三层的扑着粉,若是洗下来,把那水都变成了淤垢。
“妈妈,莫要忘了,你们都是女人!”她虽然知道这女人其实并没什么恶意,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和她说客套话,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呛到。
听闻,女人也并生气,只是呵呵一笑,生意场的人当真不愧是生意场的人。
“妈妈,你去找些个姑娘来,让她们好好伺候着这些人。”陶菀指指身后地家丁道,“找好些,莫要歪瓜裂枣,不然小心我不付钱,还砸了你们的绯红楼!”
女人眉头微微一皱,但见她又是个孕妇,也照办了,毕竟瞧着她的身穿,以及那些家丁们的服饰都算不得差,定是大户人家的人儿,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有钱人,有权人。
她们绯红楼最近的生意已经不是很好了,若是再次得罪个人,那真当是要关门闭客了。
“大小姐,我,我还是不要了!”那家丁在一边不断地拒绝着,面通红一片。
陶菀终于可以确定这孩子还没有开过荤,不过也算是个好孩子,为未来的娘子守生如玉。
可是久经沙场的女人却看出了点名堂,女人朝着家丁凑去,那家丁频频往后退,最后真个人都抵在了柜台之,女人下打量了着他,同时伸手拉起了那家丁的手,十指纤纤,皮肤细嫩。
敢情是个女儿郎?
这让陶菀都有些惊讶,她凑了过去,手往他胸一探,一捏,裹着厚厚地布,果然是个女子。
她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女扮男装的人,沉声道:“你在陶庄多久了?”
这家丁也知道自己的性别被拆穿了,便也不再继续伪装,声音也刚才好听了些,但还是带着些许嘶哑:“我来陶庄五年了!”
陶菀凝视着她的双眸,见她不像说假,但为了防止出错,她又问了下其它家丁:“你们可曾认识她?”
众家丁在诧异之纷纷点头,他们都没有想到和他们共事这么多年的萧百竟然是个女孩子。
“有些事回去再说!”陶菀见家丁们似乎都认识他,暂且不再多作追究,“她的事,先莫要传出去。”
“是,大小姐!”众家丁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而后又瞅瞅这萧百,有几个面竟然还露出了些许微红,情愫在他们之间慢慢地变化着。
“你们该干嘛去,干嘛去,给我一间等的房间,顺便叫你们这儿头等姑娘!”正经事儿还没有办妥,至于萧百女扮男装之事,回去让陶成处理去,这毕竟是陶庄的事情,她这个泼出去的女儿不适合插手。
同时,陶菀从钱袋之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金子,放在女人面前:“人莫要贪心,我们今儿个在这儿说得事莫要说不去。”
“好,好!”女人看着那金子,眼睛都冒起了金光,对于陶菀这一行人更是客气有礼,“夫人,来往这走,我们楼有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你们在里边儿弹琴唱曲抑或是别的什么事儿,外人都听不到,而且屋内设施也很好。”
陶菀双耳听着她的啰嗦,双眼却一直打量着四处,这绯红楼果然有点异常,也太过安静了些。
稍即,这女人带着她和那萧百来到了一间厢房前,推开门,陶菀朝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方才走了进去。
“听闻你们这儿有个叫梦会现的姑娘儿,不晓得她今日可否有空?”陶菀在一张舒适地椅子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而后斜眼望着女人,意味深长地询问道,“夫人我今儿个可是很想见见她。”
女人双眼微眯,忽而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陶菀,她是带有目的性前来?找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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