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慢走,夕阳落入山头,月亮渐渐地爬星空,可是他们二人还是没有走到有人家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今夜看来只能露宿荒山了。
夏天的夜,不冷,吹来的风还带着热气,这也让他们二人不会觉得冷,但又遇到麻烦事了,身的包子馊了。
离歌倒是无所谓,只是看着念歌皱着眉头的样子,有点心疼,对着食不下咽的念歌柔声说道:“勿嗔,我们继续往前走一阵,看看有没有河流,若是有,哥哥给你卓捉条鱼,可好?”
念歌眼睛一亮:“真得吗?”
离歌点点头。
随即,两个人借着月色的光辉继续往前走着,只不过离歌不敢让念歌走,这夜黑,路杂草丛生,万一有蛇那真倒霉了,他拿着根棍子探着路,缓缓地走着。
他们很幸运,未走多远,便看到一条小溪,溪面波光粼粼,也让离歌一眼便看到水的鱼儿,他拿着棍子一戳,便戳一条鱼,他连续抓了五六条鱼方才停手,主要是背的那个小家伙流口水了,那口水滴在了他的脖子。
他将念歌从背放了下来,蹲在河边将鱼处理干净,便生火烤鱼,那一阵阵的鱼香味让念歌的口水流的更是夸张。
“哥哥,好了不?”念歌擦了一下嘴巴,“我饿了!”
离歌很快将鱼递了去,但念歌那小子吃鱼的速度相当的快,很快把那鱼给吃完了,他抹了一把嘴,揉揉自己的小肚子:“真好吃啊!”
看着他满足的样子,离歌无声的一笑,他吃饱好。
两个人坐在溪边,念歌枕着离歌的腿睡了一夜,可也是这一夜让身体一直都很棒的念歌感冒了,这大热天感冒真当是一件麻烦事,弄得离歌心急如焚,却又不知所措,他不停的用溪水给念歌的额头降温,可依旧烧的很厉害。
他开始害怕了,因为他知道念歌是不满月出生,这样的孩子若是生气病来很是麻烦,他一定要早点找到大夫。他背起念歌健步如飞地走着,他要早点找到有人住的地方。
烈日当头,他的唇越来越干裂,他的衣衫都被汗水给湿透了,而背的人的额头抵在他的身,依旧如火般滚烫,念歌,你不能有事,我答应过萧姐姐一定要照顾好你,可我还是没有,为了见到你娘亲,你一定要挺住。
背的人因为难哥,我看到娘亲了,哥哥,娘亲又不见了,哥哥,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离歌不停地说着:“念歌,娘亲会爱你,娘亲在你身边!”他记得当初自己做恶梦的时候,夫人姐姐是这般安慰着他,他在梦里能够听到。
“娘亲,哥哥……”念歌不停地重复着这两个称呼。
“念歌,你要熬住,你一定熬到等哥哥找到大夫的时候!”离歌轻轻地唠嗑着,无论念歌能不能听见,他还是不停地说着。
太阳渐渐偏西,走了一整天,依旧没见着个人影,难道是命运故意折腾他们的吗?离歌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人也有点虚浮,每一步都走得有些摇晃,不行,他不能倒下,在念歌还没有清醒,在还有找到大夫之前,他不能倒下,离歌咬着下嘴唇努力地朝前走着,干裂的嘴唇很快渗出一点血,慢慢地有点多,离歌用舌头舔了一下,继续咬着。
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响起了马蹄声,还有车轮声。
离歌不由得回过身,只见一队人朝着他们这儿行来,还有一辆算不豪华的马车,但看起模样,想着也是哪个有钱人家的人,而那些侍卫,有一个他曾见过,在那夜晚刺客偷袭的时候,他见过那人在楼下,或许是楚国公主的人,如果是这样……离歌心思百千,但感觉到背后的人滚烫的不行,他只能朝他们求助了。他站到马路央,扯着干燥的嗓子喊了一声:“施主。我想问下你们有没有治疗伤寒的药!”
“吁!”最前边骑马的人见马路间有两个小和尚,赶紧的拉紧缰绳,“小姐,前边有和尚问是否有治疗伤寒的药,要给不?”
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一只算不得细腻的手挑起帘子朝外边望了出来,是两个小和尚,当初她在那客栈见到过。
“给!”车里的人放下帘子,吐出两个字。
那马背的人便跃了下来,从怀掏出一瓶药,走到离歌面前:“喏。”
“多谢施主,多谢!”离歌接过那药,赶紧地将念歌从身后放了下来,掰开他的嘴唇,将要倒了进去,他不是没害怕这药是毒药,但此刻只能此一搏,应该没什么会对他们两个小和尚有兴趣。
“谢谢施主!”离歌将剩余的药递还给侍卫,侍卫却摆了摆手,“你们留着吧!”言毕,便了马,一行人继续往前行走。
他搂着念歌,不时的用手试着他额头的温度,见他温度有所下降,心也微微宽了些许。
这心微微一宽,让离歌整个人都晕倒在了路,双手却依旧紧紧地搂着念歌,好似念歌会随时消失一般。
天色变黑,念歌幽幽地醒来,他是饿醒的,睁开眼睛,见到的便是浩瀚的天空,星星点点,而他的身边躺着离歌:“哥哥,哥哥!”他急促的唤了几声,却没有回应。
他朝着四周看看,除却那草,便是那沙土。
念歌再度唤了几声:“哥哥,哥哥醒醒,哥哥,你怎么了?”见离歌没什么反应,他害怕地推动了几下,哥哥他会不会是死了。
离歌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动他,在唤他,他知道是念歌,可是是应不了,他好想说话,告诉念歌不要怕,他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