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府里,白蕊心依旧是最晚知道消息的人。
“小姐,您才是白家正儿八经的嫡小姐,老夫人为何总是不顾及您的脸面?”丫鬟柳絮唠叨个不停,为白蕊心打抱不平,“她白菀菀是自作自受,得罪了煜王,老夫人居然还想压着消息保下她的名声。可老夫人糊涂,根本不知道现在外头传成什么样子了。”
“老夫人偏爱她,能有什么办法?”白蕊心耸了耸肩,手里头把玩着一只穗子,“这么多年我早就看透了,老夫人只记得她远在泽州的小儿子,和小儿子所生的白菀菀。我和我那苦命的爹啊,就是外人。”
柳絮急了,“可是……可是您才是嫡小姐啊!您如今的恶毒名声也是被白……堂小姐给污蔑的,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还笑话您。”
白蕊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柳絮在给她唱曲儿。
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愤怒,没伤心过,可事情就是如此,她斗不过白菀菀,也赢不了老夫人那颗偏袒的心。
世人都以为她是个欺负堂姐妹的恶毒女子,那就让他们以为好了,反正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
“小姐!”看着白蕊心神游天外,柳絮又急又心疼,“要不您跟老爷说说吧?老爷常年驻守边关,白家总要有个当家人,您是嫡出,合该是您掌家啊!”
纵然老夫人还健在,但她年老糊涂,要不是有小姐暗中操劳,这白家早就被老夫人弄得乌烟瘴气了!
“不想听,出去玩。”白蕊心扔下穗子,说着就换了身衣裳,也不管柳絮如何唠叨,兀自出了门。
煜王府。
刘太医捋着花白的胡须,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
姜景煜坐在旁边,手中的茶已经凉透。
屋内寂静一片,谁都瞧得出来,随着刘太医的沉默,姜景煜的情绪也很不好。
“我这病……”沈惜之已经漱过口,嘴里终于没有腥味了。
“王妃恕罪。”刘太医却是以为沈惜之等得不耐烦了,连忙道,“老朽才疏学浅,实在查不出王妃因何呕血。”
有可能是心病,也有可能是未知的疑难杂症。要是这病出现在一般人身上,他大可以先试着开些药,但煜王妃身份不一般。若是他贸然开药,再出个什么差错,那可是他担待不起的。
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姜景煜的眉头蹙起,“刘太医不是公认的太医院第一人?”
刘太医哪敢承认,苦着脸道:“都是同僚们抬爱,老朽愧不敢当。”
“咳咳……”沈惜之咳了两声,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这是旧疾,瞧不出原因也没什么,只要王爷在我身边就无碍。”
这是027告诉她的,唯一的办法。
她说的是实话,可落到旁人耳朵里,那可就不一样了。
“王妃今日只与白小姐说了些话,肯定是被白小姐给气的。”妙意红着眼说。
皇亲国戚的恩恩怨怨刘太医不敢听,连忙告了退。
妙意的话提醒了沈惜之,白菀菀说要给姜景煜做侧妃时说得不是皇上,而是“宫里那位”。而且圣旨未下,就传出了消息,肯定是来自后宫。
后宫中能做主王爷婚事的,可就只有容贵妃。
自己与容贵妃一无仇二无怨的,她为何突然就要把白菀菀塞给姜景煜?
眼前的光突然被挡住,原来是姜景煜走了过来,他的眉没有舒展,反而拧得更紧,“此事本王会向父皇说明,白菀菀心思恶毒,不可进皇家。”
沈惜之有些意外,如果皇帝认可这句话,那就相当于断了白菀菀做王妃乃至各个王爷皇子之妻、妾的机会。
“但凭王爷处置。”她说。
随后她又试探道:“王爷今日是不是要出门?”
“去见太子。”姜景煜没有隐瞒。
想着自己的猜测,沈惜之还想再做一次测验,于是她催促姜景煜赶紧离开,免得让姜泽瑞久等。
“我这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呕血而已,死不了,还是王爷的事重要。”她说着就起了身,强忍着不适,假装自己很好。
姜景煜没有多想,吩咐人照顾好她后便离开了。
他一走,沈惜之又倒回榻上,没一会儿就被妙意喊起来喝参汤。
“王爷离开多久了?”宫里赐下来的百年的老参,姜景煜眼睛都不眨就叫人给沈惜之炖了。
妙意道:“有一刻钟多久,约莫已经出了府,到……”
“咳咳……”参汤刚把胃捂地暖了,沈惜之猛地推开妙意,吐出一口血来。
“王妃!”妙意吓得不行,顾不上衣服上沾染的血点,赶紧叫来文汝等人。
“去请王爷。”沈惜之紧皱着眉,027没有骗她,什么病毒,呕血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那个给她植入病毒的东西又有什么目的?
那一边姜景煜刚走出王府不远,就再次被匆匆叫了回去,他那不久前还说着自己没事的王妃又吐了血。
鲜血染红了她因失血而苍白的唇,但见着姜景煜时,她眼睛突然亮起璀璨的光。
好吧,在完成任务之前,她果然得时刻跟着姜景煜——虽然027语焉不详,她对所谓的任务也只是一知半解。
姜景煜最终也没能去赴姜泽瑞之约,只让人带了话,说王妃身体抱恙,要在府上陪着王妃。
沈惜之病倒的事恰好与白菀菀联系起来,如此一来,白菀菀气病了煜王妃的事就是板上钉钉,无法反驳的了。
沈惜之这次一躺就躺了两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