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报私仇!
付韶儿的脸颊火辣辣得疼,她心中气恼且怨恨。想着自己不过是偷了白菀菀一点银子而已,并且她那时没有盘缠,只是……只是借来用用罢了。
更何况要不是自己,她白菀菀也没办法回京,说不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静安寺。自己明明是她的恩人,可这人竟恩将仇报!
梦中的场景似乎在她眼前重现,虚虚实实的两个人影恍惚间交叠在一起,让她分不清真假。可不论如何,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白菀菀恨上了自己。
她咬着牙不肯低头,这个女人,即便这时再怎么嚣张,往后也一定会被自己踩在脚下!
可惜,此时不是往后,白菀菀仍能拿着身份压她一头。
“怎么,哑巴了?”
白菀菀看着她的样子心中颇为痛快,当初自己走投无路,不得不让付韶儿帮自己带信,可自己为给了她报酬,即便少了一点,可紧着花也不是不能坚持到京城。
这付韶儿倒是干脆,偷了自己所有的银子,害得自己被问清那个老尼姑发现私藏银子,挨了顿打……
身上的疼痛变成心中的仇恨,面对付韶儿时,白菀菀恨得直咬牙。
“说话啊!”又是一巴掌甩在付韶儿脸上,打得她眼冒金星。
“奴婢……”她努力压着昏沉的脑袋,“小姐教训的是,奴婢无话可说。”
手却在暗中捏紧,总有一日……总有一日她要让白菀菀再嚣张不起来。
白菀菀嗤笑一声,道了句“没意思”。
付韶儿对管事投去求助的眼神,管事却不知怎的全当作没看见。
“行了行了,今日受了教训,你们都警醒着些,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管事看着这些多多少少被白菀菀斥骂责难过的丫鬟,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家那丫头与这些丫鬟差不多大,只因自己在王府当差,有些积蓄,故而过得是无忧无虑。与这些动不动就受打挨骂的小丫头不同。
不过……
他看了眼白菀菀,王爷,王妃都是明事理的人,若是这些丫鬟不犯错,倒也不会责罚。
今日既受了这位白小姐的责难,兴许往后遇到这些事时,不会手足无措。
丫鬟们仿佛被这句话唤醒了精神,连忙点头称是。在白菀菀面前,管事也不好多提点,只能让她们先下去收拾收拾。
付韶儿也想开溜,却被白菀菀呵斥住了,“本小姐还没让你走,长着脑子怎么不顶用?既然你这么蠢笨,本小姐也只好多费费心,好好教教你。”
听着这话,付韶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想向管事求助,可一转头,管事竟带着那些丫鬟离开了。
“你有没有在听本小姐说话?”一个茶杯砸在付韶儿额头,没有流血,但还是痛得厉害。
她恨,恨这个自以为是的白菀菀。
梦境与现实的巨大落差让她惶恐,她自小长在乡野,没学过什么规矩,如今投身煜王府,也只学了点皮毛。所以面对白菀菀咄咄逼人的问话,她抖动着嘴皮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此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白菀菀也不用再藏着掖着,她便一脚踹翻付韶儿,居高临下瞪着她,“看看你自己多可怜,任打任骂还不能还手,像只丧家之犬。如果你当初老老实实那些那些银子离开,再向我祖母传去消息,说不定本小姐回京后还能念在你的那丁点好上,将你收做贴身丫鬟。到时候不说荣华富贵,却是比你现在过得好。”
可她一瞬间变了脸色,“可你这贱人不知好歹!你竟敢偷本小姐的钱财,害得本小姐……”自己挨打的事绝不能被人知道。她冷冷地笑着,“你错过了向本小姐摇尾乞怜的机会,今日,本小姐就是特意来折磨你的。”
付韶儿眼里含着泪,她这时也明白过来,原来不管自己怎么说,怎么回答,白菀菀都铁了心要整她。
可是……
“我偷了你的钱财,是我不对。但你当初的那些银钱根本不够到京城!你既想让我帮你,又不肯许以厚利,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恶意在心中生根发芽,这时,她将白菀菀当成了头号敌人,就连那个早该死了的沈惜之都要往后排。
“更何况,要不是我,你也不能在这时回来。静安寺那个什么地方你比我更清楚,你早一日离开,就早一日脱离苦海,你该感谢我!”
回应她的是白菀菀伸出来的手,狠狠拽住她的发,将她甩在满是碎片的地上。碎片扎进肉里,立刻就有殷红的鲜血冒出来。
白菀菀看也不看,见着她惊慌地要起身,便一脚踩在她手上,将她的手往碎片上压。
“感谢?”她漠然垂眸,“付韶儿,你得知道,感不感谢是本小姐说了算的。你如今身在京城,只是个最低贱的丫鬟,本小姐一句话就能让你受尽折磨,让你无声无息地长眠。”
“不……”身上的疼痛让她几乎听不清白菀菀叽叽喳喳在说些什么,她使劲想要把自己的手救出来,可白菀菀踩得太用力,除非……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美梦,想到自己决定离家时……毒害了自己的亲人。她一路风餐露宿,几次被贼人盯上,要不是一心想着要到京城来做人上人,她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白菀菀?她只是自己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而已!只要掀开她,自己的路就能坦坦荡荡!
她眼中忽得生出一股戾气,这让她暂时忘了白菀菀的身份,她顾不上被踩的手。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