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怜意见势不妙,早就缩着脑袋装透明人了。

容贵妃呵斥道:“沈惜之,本宫告诉你,本宫乃是你的母妃,有权处置你。”

沈惜之回头看她,脸上神情从容,“那敢问贵妃娘娘凭什么处置我?贵妃要我容张小姐进王府,我可曾说个不字?不过是顾着王爷的脸面,免得我私自将她带回王府,王爷却对她不满,惹出闲言碎语来。如此桩桩件件都是为了皇家脸面,贵妃娘娘怎么非要落王爷面子才肯罢休?”

“你倒是巧舌如簧,把错处都推到本宫头上来了。”容贵妃不能说她不对,否则,就是不敬皇家。转眼又想了个法子,“那好,你就将她带去见见王爷,这个要求对煜王妃来说并不过分吧。”

沈惜之福了福身,道:“自然是不过分,只是王爷今日陪我进宫,被父皇叫了去,如今也不知得空了没有。要是贸然去寻,只怕打扰了父皇与王爷,担待不起。”

闻言,容贵妃讥讽道:“你的借口倒是多。”

而后也不顾沈惜之的意见,直接叫了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带着两人出去散步,美其名曰让二人提前适应往后相处的生活。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容贵妃要给沈惜之纳妾呢。

御书房内。

皇帝翻开沈家卷宗,没看两眼就扔给了姜景煜,“你素来闲散惯了,现在为了个沈惜之居然求到朕的跟前来了。”

姜景煜低头收捡好卷宗,脸上没什么表情:“惜之身体不好,总想着沈家的事,郁结于心。儿臣不过是想给她看看证据,让她放下从前。”

“一个沈惜之而已……”

皇帝眸光微沉,“沈家余孽,怎么就能让你如此上心?”

姜景煜没说话,有一卷卷宗滚得远了些,被全德捡起来交给了他。

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皇帝并不陌生,只是除却君臣之外,他们还是父子。皇帝年纪渐老,对子嗣越发看重,也如寻常人一般想享受享受父慈子孝的天伦之乐。

只是……他看向自己的三儿子,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之间的亲情越发淡薄。

如此想着,皇帝脸上的威严消散了一些,说道:“你要是喜欢她,朕也不说什么,但是你得明白,沈家犯下大错,让她做你的正妃,已经是朕最大的忍让。不过皇家子嗣,决不能让她孕育。”

言下之意就是要断绝沈家死而后生的可能。

收拾好卷宗,姜景煜才说:“惜之身体差,儿臣也不会不顾她的身体,让她去走鬼门关。”

没想到他句句不离沈惜之,似是十分爱惜她。对于皇子来说,情爱太深,不是好事。

皇帝无奈:“你……好,那你就答应娶侧妃,为皇家开枝散叶。先前的白菀菀你不喜欢,朕不逼你,贵妃又为你相看了张家的庶女,听说她知书达礼,品性是是数一数二的,你总得见见。”

但姜景煜偏要忤逆他似的,绝口不提愿不愿意,而是说:“惜之还在景仪宫,儿臣这便去接她回家。”

父子一场,到头来形同陌路。

姜景煜一走,皇帝就仿佛脱了力,手中的奏折也看不下去了,唤着全德:“你说他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朕?”

天家父子之间的事全德哪敢贸然插嘴?然而他跟随皇帝几十年,总能晓得该说什么话才能让皇帝开心。

“煜王爷年少便出宫立府,与陛下相见甚少,情谊自是比不上一直在宫里的几位皇子。陛下不如多给煜王爷一些时间,想来煜王爷也会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皇帝却摆摆手,执意道:“他还对那些事耿耿于怀呢,朕是他的父皇,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要真能明白,当初又何苦让方才十三岁的煜王离宫?那时煜王年少,世人只知他失了圣心,落魄的皇子,谁都能踩上一脚。

要是当初皇上肯为煜王做主,大概也不会有今日的场景。

全德心里喟叹,最终也只能装聋作哑。

“姐姐这簪花真是好看,瞧着样式应该是珍宝阁的新玩意儿吧?”

御花园里,张怜意和沈惜之好一阵相对无言,果真就是散步。

忽的,她眼角划过一点光亮,顺着瞧过去,正好看到沈惜之头上一只精巧的簪花。她思来想去,寻了个女儿家都喜欢的话茬。

沈惜之下意识摸了摸那簪花,笑了,“这我倒是没注意,原是王爷前两日叫人送来的,我看着不错,就戴了出来。”

张怜意轻咬下唇,珍宝阁里的新物件可不是想买就能买的——沈惜之她究竟何德何能,让王爷对她如此之好?

如果……如果王爷也能待自己这般好……

这样的想法乍一出现,就如野草般疯长。

人都是贪婪的,得到一些,就还想得到另一些——她既然能做煜王侧妃,又什么不能得到煜王的专宠?只要把沈惜之比下去,说不定有朝一日,她还能成为煜王正妃呢!

两人各怀心思歇了谈簪花的话茬,但两人此时走得近,张怜意眼珠子一转,就瞧见了给她使眼色的宫女。

她忽的想起容贵妃初次召见她时透露的意思——将沈惜之踩下去。

有容贵妃给自己做后台,张怜意心里有了不少底气,她冲宫女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明白。

恰好在这时,她晃眼看到一个挺拔的人影——

“啊!”张怜意攥住沈惜之的手往自己这边一送,猛地摔倒在地,乍一看。就像是沈惜之将她推到似的。

她突然发难,不管是沈惜之还是文汝都


状态提示:第十五章 陷害--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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