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该怎么赢得季川穹的心呢?
郁闷地离开安乐堂后,付韶儿陷入了迷茫,她还以为剧情要围着她走,也以为季川穹还是那个需要自己去拯救的穷小子。
可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每一个人,她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和梦里的,和剧情里的不一样。她到底该怎么做?
“付姑娘,明日别忘了到东宫报道。”
挡在她面前的是姜泽瑞的侍卫,她方才才见过。
付韶儿神情一震,对了,还有太子!
“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忘记。”她黯淡的眼神仿佛有了光亮,既然谁都和她预想的不一样,那么,就只能抓住那个一样的,成为她最后的倚仗。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侍卫皱了下眉,悄悄潜入了安乐堂,不久之后又再次离开。
郑家。
圆圆磕磕绊绊地把所有事情都向郑夫人说了,说完后,郑夫人还没怎么着,她就先两眼泪汪汪了。
郑夫人在她自责的目光里轻轻叹气,“你这孩子……”苍白的手指点在她的额头,“我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吗?”
“啊?”圆圆呆愣住了,以为郑夫人不相信自己的话,连忙说,“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芍儿小姐她已经……已经……现在这个是假的,她其实叫付韶儿,原本是煜王府的丫鬟,因为和芍儿小姐长得有几分相似,老爷就将她认作义女,想要让她替代芍儿小姐,免得您知道真相后会伤心。”
屋子里燃着炭火,窗子开了一半用作通风,光亮透进屋里,郑夫人的脸色却苍白如纸。
“我知道了。”郑夫人心疼地给圆圆擦去眼泪,“圆圆,她不是芍儿,我这心里一直就这么猜测着。只是不敢告诉自己,不敢确认,不敢相信我的女儿已经……”
说着,她又开始叹气,眼神里有细碎的泪花,连嘴角都有些颤抖,却一直不曾落泪,不曾把自己最后的伪装卸下。
“夫人……我……”
圆圆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表情,不知她是伤心还是早有所料,所以只剩下释然。
“好了,辛苦你来告诉我这些。”
郑夫人把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就着她的手给她戴上,圆圆连连摇头,郑夫人虽是体弱,此时的力气却大得吓人。
“你听我说。”郑夫人安抚着她,“芍儿不在了,你和芍儿情同姐妹,这原是给芍儿准备的嫁妆,她命不好,用不上。你就替她用了吧,啊?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把这东西交给你,相信芍儿也是愿意的。”
“可是……我……我哪里能要夫人的东西?”
“你说得什么话?”
郑夫人立刻冷下脸,用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说着:“我说给你,你就拿着。也算是有个念想。”
圆圆哭得直打嗝,最后还是郑夫人放过了她,让她先回家去。
走到门口,圆圆总觉得不放心,她又回过头来踌躇道:“夫人您……您要好好的,芍儿小姐虽然回不来了,但是奴婢……奴婢一直将您当作家人,以后,奴婢为您养老送终!”
说这番话时,小丫头仿佛在发光。
郑夫人笑着冲她轻轻挥手,让她放心离开。
门外,鸣音早就等候多时。
“说完了?”她冲屋里看了一眼,可还什么都没看到,房门就被圆圆关上了。
“说完了。”圆圆神情恹恹,走路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差点摔个狗啃泥。
这副小可怜的模样倒真有些像妙意,鸣音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着:“放心吧,这些事,郑夫人早晚的知道。与其让她一直生活在谎言里,倒不如早点说清楚。”
“可有时候谎言也是好的。”圆圆撅着嘴,还在摇摆不定。
离开郑家后,圆圆还是不放心,正要去找郑管事时,郑管事居然提前回了家。她想了想,自己已经不是郑家的丫鬟了,把付韶儿的事情告诉郑夫人也不知是对是错,这会儿,还是不要去掺合了。
回到家,郑管事下意识先看向了付韶儿的房间,随即才回到自己的屋里。
他刚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郑夫人居然坐在房里,看样子像是在等他。
“这大冷天的,你怎么不好好休息?”郑管事放下手里的东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气散得差不多了才走过去。
郑夫人低垂着头,等他走近才动了动眼珠,放下自己肩膀上的手那样熟悉,他眼里的关切也仿佛从未改变。
“我听说了一个故事,觉得有些可笑,就想说给你听听。”她噙着笑,温柔如初。
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郑管事不疑有他,直接问了:“什么故事?”
“这个故事啊……”
她开始说了,说一对夫妇,膝下有个女儿,可他们的女儿突然去世,丈夫担心妻子受不了打击,就找了个和女儿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来替代他们的女儿。
可假的就是假的,他的妻子最终还是知道了真相……
“你说,妻子知道真相以后,会怎么做?”
郑夫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是替自己问,也像是替故事里的妻子问。
郑管事的脸色猛然变得煞白,他尚未来得及解释,就见郑夫人居然笑了,“瞧你,不就是个胡编乱造的故事吗?怎么吓成这副样子?”
“没有的事……”郑管事无力地解释着,“不过这故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身边的人却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似的,自顾自说着:“唉,芍儿也该回来了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