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白菀菀以前就不是个好东西,硬生生把白家拖累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她心思歹毒如同蛇蝎,今日说不准还真是她污蔑了煜王妃。”
也不知说嘀咕了一句,场面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一边是众人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方才的错误,另一方面,却又有些相信那人的话,认为白菀菀在自导自演。
白蕊心见状连忙说着:“事情就是如此,我都说了我方才全瞧见了。要不是这样,我应当竭尽全力保住白家脸面,而不是指认白菀菀。”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不是自己的性子不允许,白蕊心说不准还真会装一回瞎子。但她不想帮着白菀菀诬赖好人,更不要说被白菀菀泼脏水的还是煜王妃。
方才众人没几个相信白蕊心的话,此时她又说了一番,众人才借口寻了台阶下。
“白大小姐说得有理,正所谓帮理不帮亲,而且又是唯一的人证,看来这件事……”说话的人偷偷瞥向沈惜之。
紧接着就有人接话:“这话说得不错,煜王妃的品性大家都是知道的,再加上白大小姐作证,煜王妃必定是清白的。”
这些人都是贵胄子弟,一个个的在出行前都被自家爹娘提点,更尤其让他们注意煜王。那位可毕竟手握巡查军,若是他有心争权,只让巡查军在京城里烧杀劫掠一番,就可闹得人心惶惶。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煜王妃又不是没人撑腰。
一时间,众人都在权衡。
沈惜之虽然好笑于这些人的愚蠢,但也不好一下子将他们全得罪完,于是便笑道:“事实胜于雄辩,诸位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吗?”
瞥了一眼神色慌张的白菀菀,她说:“不过南下之行才刚开始就出了这样的荒唐事,要是再走下去,不知……”
谁会愿意在身边放一个随时可能陷害自己的人?
白菀菀一个激灵,悄悄下狠手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眼泪直流,“王妃恕罪,我……”
一句话尚未说完,她就脸色苍白地晕了过去。
季川穹在混乱种被人从远处捉来,他甚至来不及看白蕊心的表情就被人催着给白菀菀诊治。
想当初在煜王府门外时,也是自己拆穿了白菀菀假装昏迷的事,如今……
季川穹心里叹息,如今倒是真晕了。
“回禀王爷,王妃,白小姐受了寒,加之心慌,因此昏迷。”
看着湿漉漉的白菀菀,众人这才想起来她被救上来后只用了一块厚厚的帕子简单擦拭。这春寒料峭的,她又被晾了这么久,难怪会晕倒。
“这可怎么办?”有人直犯嘀咕,“我可不想和她一块儿游玩,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陷害我?”
贵女们都有此担忧。
“要不……让人送她回白家吧?只要她不随我们南下,就不用担心了。”
这话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却也有踌躇的,“这不好吧?她毕竟晕了,要是就这么丢下她……白护军那里可不好交代。”
三品护军,虽说在这些人的背景里不太够看,可那毕竟是得了皇上青睐的武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眼看着众人陷入了纠结,白蕊心只好让丫鬟先将白菀菀抬上马车,给她换身衣裳。
正在混乱之际,姜泽瑞突然开口:“既然是受了皇命南下的,纵然她品性低劣了一些,也不好送她回去。”
太子开口,谁能说个“不”字?
他还意味深长地瞥了沈惜之一眼。
沈惜之只当作没看到,也笑着说:“太子殿下说得不错,或许白小姐只是一时糊涂,才将计就计污蔑于我。”
眼看着这两人都开口了,其余人也不好说什么。尤其是沈惜之又说着:“诸位若是担心白小姐再欲行不轨,只需要离她远一些就好了。”
于是众人茅塞顿开。
春风乍起。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出了京城,踏着初生的草芽南下。
原本白蕊心和白菀菀同乘一车,然而白菀菀昏迷未醒,白蕊心也不乐意和她同乘,于是启程时,她死乞白赖上了沈惜之的马车。
路边已有了春意,白蕊心眉眼飞扬,“这下可好,都知道白菀菀的真面目了,谅她这一路也不敢再造次。”
沈惜之毕竟是煜王妃,决计不是白菀菀一个三品护军家的堂小姐能惹得起的,且不说她竟还算计污蔑,又被当场戳穿。
但没想到太子会横叉一脚,给了白菀菀一个不得不南下的理由,而且沈惜之居然也点头同意。
白蕊心便有些不理解,“王妃受了那般委屈,就是硬把白菀菀送回去也没人能说什么。反而是太子,先前便袖手旁观,没想到居然会帮白菀菀说话。”
这人竟有胆子怪罪太子?
沈惜之有些失笑,“有太子为她说话,我要是一意孤行送她回白家,反而会将自己陷于不利的境地。而且白菀菀回了京城,说不准她会因怀恨在心而造谣污蔑呢?到时我们已然离京,没法阻止她胡说八道,这是其一。”
对于白菀菀的品性沈惜之心知肚明,“其二便是这么多南下的贵胄子弟,若是偏就她一人来了又回,京城里的风言风语会怎么传?所以她没得选,等这件事随着南下之行而淡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情况,结果都不会美好。
“这还真是没法子……”
白蕊心嘟囔了一句,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帮白菀菀说话。
如果她再次问出口,说不定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