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看到付韶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山林,文汝悠哉悠哉地坐着喝茶,突然,她若有所觉地回过头去,正巧发现白菀菀慌忙缩回脑袋的模样。
此番南下,是王爷和王妃曾进感情的最好机会,哪只居然还有这两颗老鼠屎在,白白废了兴致。
“王妃和王爷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白蕊心提着一盒点心过来。
文汝给她让了位置,并谢绝了她的点心。
丫鬟给白蕊心置好矮桌,沏上了茶,悠闲自在的模样让白菀菀心中恨极。
山林里,付韶儿望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心里有些没底,她现在还在外围的外围,路尚且好走,不过这时,她已经看到太子身边的那个丫鬟向自己走来了。
她知道那人是太子用来监视自己的,于是她心一横,加快了脚步。
“付韶儿,你站住!”后面的丫鬟果然叫了起来,“殿下让你在营地等候,你想去哪里?”
呸!她才不会傻兮兮地等着,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
付韶儿只当作听不见,埋头赶路。她怕被丫鬟追上,于是放弃了平缓的前路,钻进了一条小道。
丫鬟坠在后头,眼睁睁看着付韶儿的身影窜进了山林,消失不见。
“果真是个不老实的!”丫鬟低骂一声,却没再追逐。
反正等太子殿下回来,绝对会收拾这不听话的蠢东西。
为了甩掉了丫鬟,付韶儿只顾着埋头赶路,完全忘记了分辨东西南北,更没注意自己走到了哪里。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丫鬟被自己甩掉以后,她松了一口气,可一抬头,她就愣住了。
这是哪里?
她往后看,路呢?
此时将近晌午,遮天蔽日的枝叶却遮挡了阳光。营地里的人开始准备午饭,正好狩猎的人陆续回来,便用着猎回来的作为食材。
忽然,贵女们一阵惊呼。
“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回来了!”
“好多猎物,此番定是太子殿下拔得头筹!”
“这是当然,你也不想想有哪个二愣子真敢赢了太子殿下的?”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姜泽瑞和几人骑马归来,贵女们矜持,只敢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但眼里却都是倾慕。
“王爷和王妃也该回来了吧?”白蕊心伸长了脖子往山林里看,却只看到陆续回来的几位贵胄公子。
营地里热火朝天,白蕊心却时不时看向山林入口的地方,一直等到晌午过后,各家的千金、公子酒足饭饱,各自寻了地方小憩。
直到这个时候,山林里传来马蹄声,白蕊心睁开睡眼惺忪,在看到沈惜之两人的身影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文汝给两人留了饭菜,在沈惜之吃饭时瞧见了那只肥硕的兔子,鲜血已经把它耳朵上的帕子染红。文汝以为这是两人寻到的猎物,便询问道:“王妃,可早奴婢把这只兔子处理了?”
沈惜之眼尖地发现兔子似乎抖了抖。可惜兔子被五花大绑着,想跑也跑不掉。
“不用了,”沈惜之说着,“我和王爷在山林里发现了一些东西,这只兔子大约是被人训练出来,引诱路人的。”
不过她瞧着这兔子挺聪明,闲时也能解闷,便让文汝给它处理了伤口。
之后她又吩咐文汝:“待会儿便把东西收拾好,随时准备离开文山。”
虽然没提山匪的事,但文汝已经猜到了一些,她看着四周嬉笑怒骂的男男女女,眉头不由轻蹙。
这些人的背景可都不容小觑,若是在南下途中出了什么事,肯定会引起动荡。
两人说话间,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姜泽瑞神情温润,眼神却有着戏谑,“三弟,为兄知道你的担心,但这条路线是父皇亲自指定的,必然已经勘察过了。你如今拿了几支箭回来,便要为兄相信这里有山匪,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几支普普通通的箭散落在地上,姜景煜的脸色如同地上的箭一样冷,“这几支箭上的泥土并不多,箭身也还算干净,并没有长久被风吹雨打的痕迹,应是不久前留下的。”
“三弟,你太杞人忧天了。”
姜泽瑞佯装叹息,“即便文山有几个喽啰山匪,我们带了二百御林军,难道还护不住吗?再者说,若真有山匪,为兄也可将计就计,清剿了他们,福泽百姓。”
此话一出,几个贵胄子弟连忙附和。
“太子殿下说得不错!要是没有山匪也就算了,要是有,就剿灭他们,也算立了功!”
“是啊,我可是好不容易出一次京,要是能参与剿匪,我爹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不管是为名还是为利,甚至于只是因为抱有侥幸心,或者是对御林军的盲目自信,这些人没有一个愿意提前赶路,甚至还想借此建功立业。
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跃跃欲试,姜景煜的话如一盆冷水浇下:“文山地势险峻,若有山匪在此,必定会占山为王,他们甚至躲过了父皇的勘察。若要清剿,大可与蔚县官府合作,而不是如此不自量力。”
“三弟。”姜泽瑞不满地看着他,“难道你还信不过为兄吗?”
说着,他缓和了脸色,“这会儿大家正在兴头上,这些败兴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姜景煜抿起薄唇,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身后,众人又嬉笑起来,没有任何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回到煜王府的车马处,姜景煜把事情告诉了沈惜之。
“他们不信?”抚摸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