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可看出什么来没有?”手上的痛痒忍得难受,素月焦急地问着。
季川穹皱了皱眉,没有妄下定论,“姑娘这症状在京城中似乎并没有出现过。”
“莫不是什么会传染的怪病吧?”张怜意佯装惊讶,拿帕子捂着口鼻,一副嫌弃的模样。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暗暗得意还是姜臻给的药靠谱。
既然这大夫都查不出什么,那她就更加不用怕了。素月人证物证都没有,空口白话,自己反而能告她污蔑。至于沈惜之,定然也查不出自己来。
“这倒不至于。”季川穹下意识反驳,“这位姑娘的症状看似可怖,实际上要是会传染,今日就不会只有她一人如此。”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到玉枝身上,昨晚玉枝可是和素月接触过的,要是会传染,玉枝怎么都避不了。可她今日还好好的。
只是张怜意撺掇的话一出,众人心里虽然明白,却到底有些刺,不由得离素月远了一些。
张怜意暗暗发笑,她拿钱财笼络了一些人,另外一些却装得清高,与素月站在一块儿。现在素月出了事,不还是忙着拉开距离?
看着这暗潮汹涌的场面,沈惜之平缓开口:“那季大夫可有办法医治?”
季川穹拱手道:“在下尽力。但恕在下直言,在下不一定能治好这位姑娘,王妃要是不介意,可请太医前来诊治。”
沈惜之看着素月希冀地望着自己,“我会考虑。”
她在太医院里不认识什么人,于是在季川穹给素月抹药膏时悄悄问文汝,“王爷在太医院可有熟识的人?”
文汝:“有一位崔太子,是信得过的。”
“那好,要是季大夫无能为力,就去请崔大夫来。”沈惜之吩咐道。
药膏抹在手上有些凉,缓解了一些痛痒,素月松了一口气,可还是不放心,“只用抹药膏就好了吗?大夫不帮我开点药吃?”
季川穹将一整盒药膏给她,如实说着:“这药膏仅能缓解痛痒,至于痊愈的法子……在下还需再想想。”
“这要怎么办……怎么办啊!”好不容易才缓和一些的素月又急了起来,瞪着张怜意和玉枝二人,恨不得将她们杀而后快。
“还能怎么办?等着吧。”张怜意轻轻笑着,“这茶也凉了,王妃,我还要练琴,这就告辞了。”
张怜意明白,等今天一过,素月的手自然就好了,只是今日她要遭的罪可不小。所以她也就没有再凑热闹的心思。
“张四小姐急什么,该查的还没查呢。”沈惜之让人续上汝的人也回来了。
张怜意满不在乎,“还有什么好查的?王妃可不要因为对我有偏见,就逮着机会使绊子。”
“怎么会呢?张四小姐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惜之不顾张怜意扭曲的面容,她叫来霖音楼管事,让她把无关的乐伎们都撵回各自的房间去,只单单留下与这件事关系最大的素月,张怜意和玉枝三人。
素月手上抹了药,好歹能缓解一些。她此时没有别的心思,只想着怎么把证据找出来,让张怜意和玉枝身败名裂。
季川穹独自坐了一会儿,突然禀告要回趟医馆,沈惜之没有多想,随他去了。
张怜意几人被分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里。
沈惜之第一个见的是素月,“你把昨日到今天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她让文汝在一旁记录素月的话。
素月轻轻挠了挠手背,“其实王妃问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今日真的听到了她们的谈话,那个张怜意,口口声声炫耀着自己的办法有多好,还说什么一定会抓住王爷的心……”
“你听到的内容不重要。”沈惜之打断她,“那就说说你和玉枝分开后的事。”
素月便又继续说:“分开后我就回了房间,只是被烫的地方有些红,我就用凉水镇了镇。原本她只碰了我一只手,但可能是泡手时让另一只手也染了药。在之后就是今日了,我一早起来就发现自己的手长了红疹。”
“这么说来,最有可能掺药的是那盏安神汤?”沈惜之问她。
素月点头:“对,肯定是。”
然而沈惜之却摇头,“要是安神汤,玉枝拉着你的手时她也该中招。但是你看她,一点事都没有。”
“这……会不会是她事先抹了解药?”
“确实……”沈惜之微微勾唇,“但问题到底出在安神汤上,还是出在其他东西上?”
这个问题把素月问到了,她下意识开始抓挠起自己的手来。
沈惜之身手将桌子上的药膏递给她,“乐伎的手就是第二张脸,可不能毁了。”
出了门,早就有人在等着了。
“王妃,这是从玉枝房间里找到的,这是张怜意房里搜出来的。”丫鬟把东西交到沈惜之手上,不好意思道:“奴婢不同药理,只是看整东西藏得深,说不定会有用,就都拿了来。”
沈惜之没接,反而笑着说:“你做得很好,下次搜房间还叫你。将这些东西送去……不,去将季大夫请回来吧。”
季川穹在悬壶医馆里过得不好,今日这事本来也不光彩,要是把东西送到了悬壶医馆,到时候被捅出来,那可就难堪了。
她不在乎张家的脸面,却怎么也得顾及着煜王府。
丫鬟乐呵呵地应了。
沈惜之第二个见的是玉枝。
玉枝表面上卑微怯懦,有些妙意从前的影子,但在沈惜之看来,这两人其实千差万别。
“张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