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萍儿从后门进了府,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张怜意的院子。一看到她,张怜意就松了一口气,对姜臻道:“还好今日五公主来了,不然,我恐怕……”
“不是本公主说你,”姜臻瞥了眼被绑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你要办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好歹用个可信的,要不是本公主刚好遇到她慌慌张张的,心中起疑多问了一嘴,今儿我俩都得遭。”
原来今日姜臻来找张怜意,谁想竟遇到了张怜意的丫鬟在府中徘徊,形迹可疑。她当下就起了疑,逮着丫鬟一通问。
那丫鬟也是个胆小的,被姜臻呵斥一番,就什么都说了。
原来那丫鬟就是张怜意的大丫鬟,平日里倒也机灵,张怜意便把和虎哥接头的事交给了她去办。谁知丫鬟竟害怕了,可她不敢忤逆张怜意,于是就想把事情告诉张大人。
但她终究没有成功,反而在半路被姜臻给截住了。
张怜意被姜臻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面子上挂不住,一边赔着笑,转头就让人把那丫鬟拖了下去。
姜臻也懒得在说她,仿佛已经看清了她。
“太子哥哥送的琴你用得如何?”再有十日就是中秋了,姜臻此番差不多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了张怜意身上。
要是张怜意在宫宴上大放异彩,让父皇为她和三哥赐婚,到时候张怜意也算半个煜王府的女主人,之前在煜王府投毒的事便也能压下来。
可张怜意要是不中用……姜臻暗暗咬牙,到时候可得想个法子跟她撇清关系。
然而张怜意并不知道姜臻的打算,她一听这话,脸上的愤懑顿时一扫而空,有些欢喜道:“那把琴我用着甚是顺手,真是多谢太子和公主一番好意。”
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事,居然连太子都参与了进来,虽说可能只是看在姜臻的面子上,但她的虚荣心依旧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那就好。”姜臻看着她的表情像是成竹在胸一般,便也放心了些,“好好练着吧,等事成了,你就是风风光光的煜王侧妃。我三哥如今受命组建巡查军,可不再是从前那个手无实权的闲散王爷了。”
张怜意听着听着,仿佛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尤其是煜王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这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煜王府。
大柱和狗子把破庙里的东西收拾一番后,两人心情忐忑地到了煜王府报道。
“王妃说的就是你们俩啊?”妙意好奇地打量着二人,看到二人穿的不好,也没露出不屑的表情,反而是先将两人带到了王府下人们的住处。
“王妃吩咐了,今日就让你们先熟悉熟悉王府,等明日再正式上工。你们先把自己收拾收拾,待会儿我带你们去见这里管事的。”
房间是早就准备好的,里面布置简单,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柱和狗子谢过了妙意,热着脸进了屋。
“大柱哥,我们真的能住在这里吗?”狗子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这里比破庙好上了千倍,万倍。
大柱为心中忐忑,但在狗子面前,他定了定神,说:“当然能,咱们以后就是王府的人,就不算是无根漂萍,无牵无挂了。”
狗子听得似懂非懂,跟大柱一块儿换了衣裳,又在院子里打了水洗脸。
期间妙意一直安静得等着,没有催促,也没有不合时宜的询问。这让两人心中安稳,又隐约觉得稍有隔阂。
收拾完,妙意果真领着二人见了这里的管事,管事一听二人的名字就皱起眉。
“你二人往后要在王府里做事,往小了说,就是混口饭吃,往大了说,却也代表了王府的脸面。你这大柱倒还勉强,可你这小儿郎怎么叫狗子?”
狗子挠挠头,有些恍惚。大柱忙说:“这名字是他娘给的,说是贱名好养活。不过我记得他原姓李,不知道管事您……能不能帮他起个大名?”
管事看了看妙意,把刚要拒绝的话吞进了肚子,转而说:“这是当然,姓李……”
管事沉吟许久,大柱和狗子面面相觑,似乎都对管事肚子里的墨水感到担忧。
最后还是妙意解了围,“今日还有些事,可不能一直在这里琢磨,要不就先想着,明日总该能想出来了。”
没上过几年私塾的管事顿时如释重负,“对对对,走,今日先带你们熟悉一下。”
妙意和两人分别后便回到了沈惜之身边,把大柱和狗子二人的言行举止都说了一遍,末了又问,“王妃是担心他们不可用吗?”
沈惜之轻轻摇头,却没说什么。
这时,文汝气喘吁吁地回来了,“王妃猜得不错,”她喘了一口气,接着说,“萍儿回的是张府,五公主也在张府。想必外面那些传言和张怜意以及五公主都有关系。”
一个是不老实的大臣庶女,不足为虑,另一个却是嚣张跋扈的公主,还有容贵妃做靠山。
“来而不往非礼也。”沈惜之起身,站在窗边思忖片刻,便吩咐了一番话下去。
当日,大柱和狗子就接到了来王府的第一件差事。
两人本来就是乞丐出身,不管是四通八达的大道还是弯弯曲曲的小巷,两人都熟悉得很。
于是两人在京城里转了一圈,那些诋毁沈惜之的流言顿时一变……
“怎么会这样!”姜臻手一抖,抬手就给了萍儿一个巴掌,“你不是已经把事情办好了吗?如今外头的传言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姜臻为了时刻注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