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儿,算了。”姜泽瑞淡淡地叫住姜臻,他看着姜天宝向御书房走去,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我与九弟两年未见,想来是生分了。”
姜天宝没有停下,连脚步也没有乱。
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姜臻心生不满,“都说我没规矩,我看他才是最没规矩的那一个,若非有容贵妃……”
她忽然想起了姜泽瑞也是养在容贵妃膝下的,猛地便住了口。
好在姜泽瑞似乎并没有听见,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却没发现姜泽瑞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阴沉。
姜臻在煜王府外和周卓母子动手的事是不少人亲眼所见,而皇帝似乎也为了惩治姜臻,并没有让人处理这些事。
因此,百姓们将此事当作笑话,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到了白蕊心耳中。
乍然听闻此事,白蕊心其实对姜臻颇为敬佩,毕竟上一个敢那样在煜王府门口大闹的白菀菀如今应该正过着苦日子。
而如今这姜臻不光自己闹事,还交代着把周家拖下了水。现在周家也一块儿跟着她丢脸,但受害者毕竟是周卓,而且周卓还差点死了。相较而言,自然是姜臻那个罪魁祸首更可恶一些。
“小姐,咱们去煜王府做什么啊?”柳絮匆匆很强白蕊心的脚步,暗暗想着自家小姐虽与煜王妃见过几次,却应该也没有如此好的关系才是。
白蕊心随口道:“跟着就是,话那么多。”
“小姐!小姐!不好了,老夫人晕过去了!”两人刚要出门,伺候在佛堂的丫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晕了就去请大夫啊。”白蕊心面色从容,“我又不是大夫,找我也没用。还有啊,你回去告诉老夫人一声,让她有病治病,有药吃药,隔三差五就要晕一回,是觉得府上太冷清了,想唱出戏还是怎么的?”
丫鬟被她冷漠的眼神盯得踌躇不安,听也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只顾着连连应声。
然而许久也没听到说话声,丫鬟一抬头,可身旁哪里还有白蕊心的影子?
出了府,柳絮不免唠叨起来,“如今堂小姐去了静安寺,老夫人经常这样闹也不是个办法。”
“她就是想把我爹引回来,再想尽办法把白菀菀弄回来。”白蕊心早就看透了,索性也不去多想,拽着柳絮上了马车。
“且看着吧,就算白菀菀回来也没有好果子吃。”
京城里还有煜王妃对白菀菀虎视眈眈呢。
文汝带来白蕊心上门拜访的消息时,沈惜之刚准备悄悄出门去探听消息。
她想了想,还是脱下了披风,前去见了白蕊心。
“听闻王妃重病……”看着眼前生龙活虎,面色红润的沈惜之,白蕊心咬住舌尖吞回了要脱口而出的话。
沈惜之对她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让她看穿自己的谎话,“诋毁我的人受到了惩罚,可不就让我不药而愈了吗?”
两人之间谈不上什么交情,至多也就是在白菀菀的事情上目的差不多。
白蕊心笑着把来时打的腹稿抛之脑后,“原本是想来探望煜王妃的,可煜王妃既然痊愈了,这也是好事。如此一来……”
她神秘兮兮地说着:“不知王妃有没有听说过奇异楼?”
“奇异楼?据说这名字取自于‘奇珍异宝’四个字,实际上也正如这四个字一般,拥有天底下数不尽的奇珍异宝。”
“没错!”白蕊心点头,“京城里就有一家奇异楼,而且今晚就有一场拍卖会。要知道,还有几日就是中秋了,到时候皇上会在宫里宴请三品及以上的大臣,我爹正好就是三品护军。往年中秋时大臣们会借中秋送所谓的团圆礼给皇上,今年大约也是如此。但是我爹一直忙于军中事务,没心思打理这些事。我又不知道该送什么东西好,于是将主意打到了奇异楼上。只是一个人去终归无聊,不知王妃有没有时间?”
看着她忧愁的模样,沈惜之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从前,从前她是沈家嫡女,父兄忙于政事,她便打理家中事务。有时也会如白蕊心一样为送礼的事情发愁。
现在么……
她悄悄对文汝耳语,“煜王府今年准备了什么东西?”
文汝轻轻摇头,“王爷最近忙碌,还未有准备。”
这样一来,沈惜之就有了主意,看着白蕊心期盼的眼神,她点了点头。
白蕊心还带来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她将各种消息与沈惜之一说,不免又想起之前关于沈惜之的谣言。
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女儿家,最耐不住八卦的心思,“那些流言果真是五公主让人传出来的吗?”
“八、九不离十。”沈惜之说,“她自作自受,反把自己卷了进去。周大人和周夫人爱子心切,可不会那么容易地将此事放下。”
她可是见过周夫人那护犊子模样的,而且周大人又是太子少师,可以说是肱骨之臣。如此一来,皇帝就更不能偏袒姜臻。
只是她手里捏着的虎哥还没用就成了废棋,让她有些遗憾,但最终的好戏还没上演,就说明虎哥还有出场的机会。
沈惜之不急,她可以为了沈家沉冤昭雪而耐心地守在姜景煜身边,这么些许的等待对她来说便不算什么。
拍卖会定在申时,也仅仅剩下一个时辰不到而已。
白蕊心别过沈惜之,与她约定申时在奇异楼外见面。
景仪宫里,容贵妃屏退了所有人。
“天儿,你父皇是被姜臻气着了,所以才没心思见你,你不要想多了。”
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