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之步步紧逼,让容贵妃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再没有办法说出来。从昨夜容贵妃派人拦截时她就知道,两人之间必定会有争执,更何况,容贵妃养育太子,和太子是一丘之貉。
在沈家的事上,即便容贵妃没有参与,因为有姜泽瑞这层关系,沈惜之就注定不能和容贵妃好好相处。
再加上容贵妃一直一来就对沈惜之多有不满,屡次陷害,这就更造成了两人之间越来越深的矛盾。
只是两人并不在意这矛盾,更没有想过消除。
容贵妃面色惊疑不定,她看了沈惜之许久,才冷冷挤出一丝笑来,“本宫倒是没想到,好不容易请了你这尊大佛来,却是给自己添堵的。”
“若是娘娘大度宽容,又怎会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沈惜之?”
似笑非笑地看向容贵妃,似乎是在讥讽她小肚鸡肠。
容贵妃蹙起眉头,好容易才将火气压了下去,她今日是找沈惜之麻烦的,可不能先乱了阵脚。
这么一想,容贵妃反而笑道:“你说的是没错,但本宫也不是什么人都容得下的。听说你昨日买了一颗堪比皇后起来,你买什么本宫是过问不着的,可偏偏有人将之与凤冠相提并论,这可就不得不让本宫多心一些。”
拉扯了这么多才说到正题上,就连容贵妃自己都不自觉皱了皱眉,要是昨晚能截住沈惜之,自己定会当机立断处罚她。可拖了这么久,这事情说出来,反而像是欲加之罪。
但容贵妃不会放弃这个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
闻言,沈惜之暗暗拧眉,没想到容贵妃这么大张旗鼓的居然……是为了一颗珍珠?
她冷静下来,既然知道了容贵妃的目的,她就能想到法子应付。
“娘娘真是说笑了,若天底下真有能与凤冠媲美的珍珠,我想,那定然会第一时间送入宫中,而非是让其流落拍卖场。”
“总有不识货的人,把珍珠当了鱼目,令其蒙尘。不过本宫想着……”
容贵妃突然瞥了沈惜之一眼,“你可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人,既然瞧出了那珍珠的不凡,又为何不禀报上来,而是撺掇着王爷替你买下?你可知,凭你的身份觊觎后位,是要以谋逆论处的。”
“就连煜王也要遭殃。”
说出这番话后,容贵妃似乎心情大好,好整以暇地盯着沈惜之,却像是已经定了她的罪。
不过是一颗珍珠,没想到居然牵扯到这种事来。
沈惜之慌乱了一瞬,但很快就收拾好心神。昨日拿到珍珠后她赏玩了一番,虽然看着比寻常珍珠要大上一些,但她敢肯定,那颗珍珠并不能与凤冠上的东珠相比。
而且仅是一场规模不大的拍卖会而已,里面的消息怎么会那么快就传到了后宫?
但仔细一想,昨日在奇异楼里她不光瞧见了匆匆现身的姜泽瑞,而且那胡乱叫价的姜天宝也在,正好,这两人都养在容贵妃膝下。要是他们想传递消息给容贵妃也更容易。
可会是他们中的谁呢?
虽然她更怀疑姜泽瑞,但她看到姜泽瑞时,那人正好离开,而姜天宝却是一直在奇异楼里,甚至在拍卖珍珠时还出口嘲讽。
所以,姜天宝的嫌疑更大一些。
那就赌一把。
沈惜之松来紧皱的眉头,有些无奈道:“娘娘何必说这些话来吓我?昨日我是与九殿下在拍卖物品时有些矛盾,可即便娘娘爱子心切,也不该如此污蔑于我。即便是闹到了父皇面前,我想,也是娘娘您没脸。”
“口出狂言!”容贵妃嗤笑她看不清状况,哪怕她猜到是天儿告的状又能如何?只要她闭口不言,便牵扯不到天儿。甚至于这事闹到皇上跟前去,难不成皇上真会给她这个罪臣之女做主?
定是恨不得立刻将她也一块儿送去和沈家人团聚。
“娘娘息怒。”沈惜之说的并不走心,“娘娘口口声声说我觊觎后位,那娘娘可有证据?若是没有,再惊动了皇上,哪怕我身份卑贱,不得皇上待见,可您这明晃晃的泼脏水,定是比我更上不得台面。”
“放肆,你简直……简直目无尊长!好,既然你想找死,那本宫就成全你,来人,去请皇上!”容贵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个沈惜之,似乎格外擅长钻她话里的空子,怪不得如此奸诈!
“慢着!”沈惜之突然开口。
迎着容贵妃阴狠的目光,沈惜之心中暗自恼怒。她不怕见皇帝,可她更知道自己现在最好不要出现在皇帝面前碍眼。而且皇帝指不定有多想杀了她,以绝后患呢。
虽说见皇上这是她先提出来的,但她也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容贵妃也会找机会说出来,到那时候她可就失去了先机。
所以今日……她还得对容贵妃赔笑脸。
而容贵妃只以为她畏惧面圣,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她知道今日这借口是拙劣了一些,但再差的借口,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完美的。
“娘娘想岔了,我只是不想看着娘娘丢脸而已。”
沈惜之兀自叹息着,“我已说过那颗珍珠比不上东珠,娘娘却一再相逼,可娘娘有没有想过,若皇上来了,却发现是娘娘小题大做,那娘娘又当如何?”
这个问题容贵妃从不在意,可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娘娘既然口口声声说这珍珠如何如何,娘娘自己不妨亲眼瞧瞧。”
说着,沈惜之果然从香囊里拿出一颗珍珠来,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