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不行,你们吃,我们吃包子就可以了。”任大嫂觉得麻烦人家让出床铺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还能吃人家的白米粥,还是米多水少的,可金贵了。
“说起来,我和你丈夫还是战友呢。难道我们的战友情还不借一盒粥吗?再客气,这床铺也不给你们睡了。”马裕国拉下脸来威胁任大嫂。
现在大多数人家不光白米粥可贵,连包子一年也没能吃上一次。这些马裕国又何尝不知道。何况像任大嫂家里,有个领津贴的日子还过得如此艰难,可想而知,家里不是人口多就是有其他花大钱的难处。
“九姑娘,九同志,真是谢谢你们兄妹两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撑到首都去,更不要说找我男人了。”任大妇闪着眼光接过粥,轻轻吹凉。
呃,这个任大嫂估计以为他们是新兄妹,她只知道这个姑娘姓九,以为马裕国也姓九。他们两听到也没特别去纠正,反正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不会全盘托出。
“任大嫂不用客气,出门在外,谁都有可能遇到点难事,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说应该的是客气话,还得看人。不是谁都会让他们出手帮忙的。比如今天那个嚣张的妖艳女人,态度蛮横,就算是女人,也不丝毫没有让九悠宁对她有丁点好感。
而大宝的体温一直居高不下,任大嫂也是着急不安。
九悠宁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她多喂水,再用凉水擦身。
同时也去找了乘务员,可是都没有备退烧药,只能无奈地撑着。中途就算有靠站,估计也不够时间出去买药了。
幸好九悠宁知道这种病不致命,正常来说,15到30天左右就会自动退烧。只能祈祷他没有严重的后遗症吧。
“任大嫂,我遇到过和大宝相似情况的病例,我朋友的孩子,但是后来治好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等到了首都,马上去医院。你要是把自己吓倒了,谁帮你照顾大宝呢?现在你是大宝唯一的依靠,你要冷静下来。”
看着任大嫂焦虑得快要崩溃的样子,九悠宁实在是不忍心,就撒个小谎安慰她吧。反正她现在急也没用,反而会消耗掉她大部分的精力。这样可能还没到首都,她自己就先倒下了。
九悠宁说,马裕国点点头,悄悄给她竖起个大拇指。
安慰人,还是她比较在行,马裕国他一个男人跟别人家老婆也不好说什么。
九悠宁完全是看在大家都是军嫂的份上,虽然不了解任大嫂的为人,但是就冲着她爱子心切这份心,她也不忍心旁观。
不过在任大嫂精心照料下,大宝总算是睡着了。这孩子也乖巧,难受也不炒不闹。看着就让人心疼。
一直到第三个晚上,大宝除了高热,出皮疹,倒也没有什么其他意外情况发生。
而因为让了一张床铺出来,九悠宁和马裕国也只能轮流睡觉。
但是嘟嚓嘟嚓的慢速火车,还摇摇晃晃的,真的睡不好。
还在明天上午就可以到首都了,今晚睡一觉明天起来就能呼吸新鲜空气了。想想心情就好了不少。
晚上十点左右,正当九悠宁缩着脚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车厢里有陌生的说话声音。
“这位大妹子,一看你孩子就是不舒服了吧?”
九悠宁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马裕国就坐在床尾盯着这个说话的陌生男人。
他穿着半新的长袍,有种来自世外桃源的感觉,手上还拿了把扇子。
九悠宁觉得这人他要是再举一块写着旗子,就可以摆摊给人算命了。
虽然不看好这人但是她也没有说话,马裕国也不吭声。
任大嫂看到这个看起来还挺老实的人关心自己的儿子,也不能不理,就回道:“孩子是有些发烧了。”
“我看他应该病了很久了吧,肯定是医院吃药打针都没好是吧?”陌生男人继续“认真”分析着。
“你怎么知道的?”任大嫂一惊。
一听这对话,九悠宁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马裕国还是不动声色看着这个男人表演。
“唉,望闻问切我还是懂点的。从孩子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基本病情。”陌生中年男人若有其事地说到。
任大嫂已经被震惊到了,她惊喜地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也许他能救自己儿子。
“这位大师。”
大师都出来了,九悠宁无语。
任大嫂紧张地站起来,还不停搓手。“大师您懂医术?”
“略懂皮毛,家里祖上是宫里的御医。传下来下来不少医书和看诊病例手稿,我这上半辈子啥不干就爱翻医书。您孩子这个病例我看过。哪里需要去什么大医院治疗。”
这“大师”唾沫横飞地在吹着,可偏偏任大嫂已经信了。
“原来您是御医后代啊!大师,那您看我儿子要怎么办?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我身上全部钱都给您。”说着任大嫂就开始掏钱了。
“哎哎,这位大妹子不用着急,容我说完。办法是有的,只要买一颗我家祖传的灵丹,就可以药到病除。只是这药有点小贵,呵呵。”
这位“大师”脸上表示不在意,可眼睛去时不时飘去看任大嫂手上的钱,猜测着这里面有多少。
九悠宁还注意到,他还盯了自己和马裕国一会。
听到大师说要有点贵,任大嫂拿钱的动作顿了一下,后来又咬咬牙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样。
“不知道大师您这药要多少钱一粒?”任大嫂拽